我记得以前我住的那幢小楼后面,走栏下是一条小溪。溪的对岸,远远望见几株参天巨树,她就住在那儿。如果在夜晚,可以看见她房间里的灯光从树的枝叶间照出,那时我就想,灯光下看书的她一定很秀丽。
我注意她已经快半年了,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。但即使她察觉到又如何呢?她总是低着头默默走路,跟人很少说话。而我,骄傲又自卑,从来不会主动向女孩子表示什幺。
只是听人说,她家三姐妹,姐姐已订婚,她跟她妹妹在同一所高中,三姐妹都差不多模样,水灵灵的,却不爱说话。
她父亲是矿上的修理工,中等偏小的个子,别人一说他好福气,有三个听话懂事的女儿,他就咧咧嘴,摸一根烟抽上。母亲呢,在家洗洗刷刷,谁路过她家门口都沖人笑笑,却从不请人进家喝口茶。
一家人就这个样子,对人和善礼貌,却不过分亲热,保持一份距离。而房子呢,也跟人不一样,孤零零的处在溪的对岸。从来没人见她家吵过架。这家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。
我常想,一个老实的父亲,一个和善的母亲,三个安静的姐妹,一家人在一块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?不知道,很少人到她家去过。
认识她是在矿里的班车上。因为地处郊区,离城二十里,矿里安排了一辆车来来回回,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去城里一趟。我是干什幺的?矿属工厂的一个会计,大专刚毕业,分到这来,待遇不好也不坏。每隔两天,我都得上城里去一趟,银行呀、税务呀、开会呀,啰啰嗦嗦的事。
我一般都赶八点半的那趟车,其实到城里并没有那幺多的事,但离开领导的注视,感觉更自由些,何况看上去挺积极的样子,给领导的印象比较好。
每次差不多快开车的时候,她来了。低着头,有时手里提着点东西,有时抱着一捆书,说是学生吗?也不像,在车的后面找个位子坐下,如果你没注意她,那幺她就像消失了一样。
日子久了,我渐渐知道她的习惯。有一次,我故意抢先坐在她经常坐的位子上。她上了车,果然眼都不擡,就往这边走来。直到要坐下时,她才猛然发觉我的存在。脸红了,「啊」了一下,很吃惊的样子,站在那,不知所措,也不知道另找一个地方坐下。
我不好意思了,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,也许藉机说一两句话,没想弄得这幺难堪。
我要起身,她突然醒悟,脸红得跟布一样:「不!不----!」慌在旁找了个位子坐下。我坐也不是,让也不是,最后像佔了别人的东西一样,一路坐立不安。结果,话还是没搭上。
那以后,又是两个月。我再不敢冒然接近她。但是第三个月,我却经常出入她家中了。怎幺回事呢?我认识了她姐姐。她姐姐在矿里另一个工厂车间工作。新办的厂,招了一批年轻人,全是矿里的子弟。
说实在话,我在矿里的年轻人中是很受注意的。他们都叫我「诗人」,背后却说我是个整天看书的呆子。那时我毕业才半年,已经满柜子的书了,床上也全是。我的工资全花在那上面。虽然呆,但人长得不错,挺有气质,还是国家干部,于是就有不少小女生接近我。
一天晚上,一个女孩拖着她姐姐来我屋,说是借书。她姐姐是作为「灯泡」来的,因此捡了本书,就躲在一边不吭声,另外那女孩却不停地找我说话。我这个人,碰上高兴的时候,是很能说的,没几下,把她姐姐也捲进来了,把她俩逗得不行。我心里知道,冲着她姐姐才这样的。
她姐姐很白。熟悉之后其实挺好接近,那天晚上,她姐姐水灵灵的大眼睛,常看着我,偶而接一两句,就要脸红害羞。另一个女孩提到她姐姐的未婚夫,她姐姐就不吭声,似乎很不愿提起。
我知道另一个女孩有些吃醋,故意的,于是也就推波助澜,老往上扯,没几下,她姐姐开始坐不住了,要回去。我说这幺黑,我送你们吧。
把另一个女孩送到家后,我就送她姐姐。路上很暗,几乎是摸着黑走路的,我们挨的很近,肩膀时不时会碰在一起。这时她姐姐却主动跟我说起她对象的事:家里人给定的,合不来什幺的等等。
黑黑的夜里,一个漂亮女孩子跟你说她的心事,是很难不动心的。我鬼使神差,拍了拍她姐姐的肩膀,她姐姐没动,我就搂住了。黑夜使人发狂,我吻了她姐姐。算一算,认识还不到四个小时。越是沈默的女孩,越是容易出事啊,回来的时候,我就这幺想。
那时,她姐姐还没解除婚约,我是以她姐姐普通朋友的身份去她家的。我这人是这样的:遇强则弱,遇弱则强,碰上她一家人不怎幺说话,我就表现得很活跃,那段日子里给她家带去不少笑声。
她家很乾净,一切都井井有条,什幺东西该放哪放哪。家俱都比较旧,看得出家里景况不是很好。接触时间稍长,我看出她们姐妹三人的区别了。她姐姐虽然不说话,但善解人意,陪着不闷。
她妹妹只是害羞,熟悉之后是很缠人的,老跟两个姐姐较劲。她呢,虽然沈静,但比较倔强,最难接近。我的心却放在她身上多些,常看见她离得远远的,一双眼里是难以征服的沈默,不知道她想些什幺。偶而提到她,也不搭腔。是一朵带刺的玫瑰,我想。
想多了,就更不服气。老找借口接近她,她其实又挺害羞的,逼得她没办法了,就脸红,不知所措。那时我就暗暗得意。久了,姐姐妹妹都看出来,对她吸引我更多的注意力又保持着姿态很不忿,站到我的阵营,一起对付她,直到她坐到了我们一块。那些日子我对每个姐妹都放不下,存在心上,是不是很花心?
你要说了,妹妹才多大呀,也不放过?妹妹才刚高一,胸脯才有馒头般大小,夏天穿汗衫,胸部的大小才更明显。关键是她老跟姐姐较劲,那醋吃的,像我的小情人似的,让我无法不注意。
对了,忘了告诉大家,妹妹叫小英,姐姐叫小容,她叫小惠。母亲呢,不知道,我私下心里叫岳母娘。有时后,我心是很乱的,母亲年轻的时候姿色很好,现在看上去也很有韵味,离得近了,有时她弯腰,我也对她的翘起的大屁股想入非非。我还是处男,对很多女人都有想像,有时候非常疯狂。
就是在这样一个家里,我是一头狼,却享受着羊的待遇,我外表清秀文气,每个人都对我没有防备之心,对我很好,除了她——我的小惠。
那时候,我摸过她妹妹的小馒头,脱过她姐姐的衣服,岳母挨得近时,也蹭过鼓鼓的乳房。只有她——小惠,我连手都没碰过,她的眼睛让我不敢。
在去城里的班车上,虽然我们有时也说话。她却总不跟我坐在一起。我知道她去城里是参加旅游局的培训班,下半年她就要去一个景点上班了。我跑到她们培训的地方找她,她气沖沖跑下来,见是我,没好声气地说:「你来干嘛?!」我说不出话,感觉自己既无耻又可怜。
我是想着她的,但少年的性冲动很难控制。她不让我碰,慾望无处排遣,就经常不三不四,对她姐姐妹妹甚至母亲下手。我猜她看出一些来了,对我的态度转为更加冷淡。
我也想过,姐姐也不错,好好珍惜过日子吧。但是一见她,就守不住了,她的身影,她的眼睛,对我是一股魔力,揉合了慾望和爱念的魔力。
哪怕是她的一片衣角,我都想碰,如果能跟她好好说上两句话,那种幸福感就能持续许多天。一天没见着她,就止不住的恐慌失落:她厌弃这种模糊不清的关係了,她要离开这儿了,她是做得到的。
如果说她全然对我无情,也不像。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澈亮澈亮的,是深入灵魂骨髓的眼色。她笑的时候那幺美,是从心底里流出来的笑。她静静的时候,那份忧郁是为谁?我们身体偶然碰触的时候,她的身子又为什幺颤抖?
黑夜里,她是我的全部,隔着溪岸,我能感觉她在那间屋里的一举一动。
小惠,我的魔鬼。一次一次,我希望她有一天能单独来到我的小屋,我定将她爱得发狂!一次一次,深夜里,我睡不着,跑到小桥边,希望遇上她单独出来走的时候,我定将一切向她诉说。可是,在黑暗中,我只象只凄惨的鬼魅。
我深恨她,我要报复她!我终于跟她姐姐小容有了肉体关係。
那是在有一天,晚饭后,天还没怎幺暗。我在一张弄来的破躺椅上,听着音乐,半睁半闭。她姐姐小容悄悄来了,摀住我的眼睛,手很柔软。我拉下那双手,到胸前。后面那个身子就贴在我后背上,热热地喷着呼吸的嘴在耳边。我销魂地享受那一瞬间,闭着眼,然后拉着那个身子坐到怀中。
小容坐下时,一根硬硬的活蹦乱跳的东西,垫在她屁股下。小容穿着裙子,几乎是一下就弹了起来。身子被我抱起,放在床上,很方便,撩起裙衣,扯下底裤,我的东西已到了小容的两腿间。那儿毛毛的一闪,被小容的两只小手遮住。
小容仰躺着,看着我,胸前一起一伏。脸红得被东西烫了一样,样子非常诱人,我一拉开那两只小手,那手就捂到了脸上,我干干硬硬长长的东西就插进去了,涩涩的阻着,小容大叫一声,我的东西又进去了一点。这时,我发现门还开着,拔出来,去关了门。回来时,小容坐着缩到床里边,裙子上沾了血迹。
我晃当着胯下的东西向小容走近时,小容红着脸,嗔望着我。令我有种非常享受的强大感觉,拨倒了小容,我的东西重新插进去。小容的两片肉唇沾着血,鲜艳的红,东西就在那里一点一点被吞没,小容的两腿死夹着,似乎抗拒那东西的进去,嘴里也在喊着,摆着头,忍受强大的侵入。
终于,我的东西全根没入,小容的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我,似乎带点吃惊的神情,嘴里直喘着气。我一动,小容的眼就闭上了,嘴角吃力的咬着,底下越来越滑,最后小容的嘴张开了,花瓣一样,微微颤动。
真的很爽,我的东西拖出时,四周的肉包挤过来,送客似的,往前耸,又像破开什幺软果肉似的,汁液横流,软肉全被推搡而开。顶在某个深处,浑身一爽,又忽悠悠抽回来,小容就像吃了什幺辣东西一样,嘴儿跟着一张一翕,唏嘘唏嘘的喘气。
直到我热热地喷洒开来,小容才「嘤嘤」作声,无力地将头甩向一侧,那一刻,小容的样子非常像她——小惠,她们姐妹俩的侧面本来很像。
我躺倒在小容身侧,一阵美妙的性交之后,却止不住更加汹涌地想起小惠。她的眼睛彷彿就在我的身前看着,一股难言的夹杂哀伤失落的情绪瀰漫我整个身躯,浑身粘乎乎的没有丝毫力气。
(二)
连着几天与小容狂欢后,再到她家时,我忽然有种不合适的感觉。气氛变得很怪,不但小惠冷冷的沈默,就连岳母和小英也应答得很勉强,只有小惠的父亲,露一口被烟燻黑的牙,温和地笑。
小容呢,已公然像我女朋友一样,靠我很近,口气也比以往随便亲热,那样子又像在对家里人示威。我后来才知道,小容已向家里提出解除以前的婚约,我们的关係虽没明说,但这几天老往我的小屋跑,是人都猜得到。
我臆想小惠会很伤心,可是那张脸儿除了淡淡的表情,什幺也看不出来。倒是小英,小脸儿,有时回我的话很炝。
越是这样,本来我对小惠的一丝歉悔惭愧之心都没了,有些无耻起来,常留小容在我的小屋过夜,终于导致小容跟她的未婚夫分手。
这样,我就变成了小容的準未婚夫了,岳母也不好拒绝这样一种结果,小英呢,除了有时跟小容拌拌嘴,日子久了,就被我逗得绷不住脸,小惠却开始经常不在家里。听说她在城里有个同伴,常住在那儿。
再见到小惠是在一天夜里,我在小桥旁边,喝了点儿酒,沈浸在心事中。其实,我的一颗心全在小惠身上,一段日子没见着她,我都快疯了,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,对着夜溪,吹着风。
已经很晚了,路上很少见到人,我也打算回去。忽然,看见桥头两个女孩子互相摆了摆手,告别的样子,其中一个女孩过桥来了。越来越近,桥上有昏暗的灯光,照在她身上,不是小惠是谁?我的心狂跳起来,喉间跟着喊:「小惠!」发觉自己的声音好哑。
小惠吓了一跳,警觉地将手提到胸前,渐渐看清是我,黑黑的眼珠一闪,没有理我,默默地走过去。我的心又痛又酸,多少天没见她了!见了也不理我!
我的心里只有她!什幺也不管了,我冲上去,扯住了她的袖子:「小惠!」
她停下来了,但没有回头,冷冷的声音传来:「你想干嘛?」
我一呆,接着说:「小惠--你不知道--我,我想跟你说几句话!」
小惠的声音依然很冷,袖子甩开了:「有什幺好说的?有话明天家里说!」
我忍不住了,浑身颤抖,终于喊出来:「小惠!我爱你!」那声音象哭出来的。
小惠沈默半响,终于转过了头,微光下,嘴唇在颤抖,激动的颤音中带着冷笑:「你爱我?笑话!你说这话真无耻!你跟我姐都上床了!你对我小妹动手动脚,别以为我不知道!哼,你他妈的不是人!你连我妈也碰!」
我一下惊呆了!跟岳母的事是非常短暂的,是在她家的茅厕。岳母刚从里边出来,手边繫着裤带,我恰好去小便,一时冲动了,将岳母挤到柴堆上,拉下她的裤子,将东西往她腿间顶去,由于太激动了,才做了十来分钟就洩在里面了,而岳母脸红得跟布一样,拉上裤子就匆匆走了。前后不到两分钟,没想小惠竟知道了!
我呆呆看着小惠的眼泪流出来,顺着脸颊往下爬,心中凉透了。我与小惠也许再也不可能---这样的事,我拚命不想记它,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没有发生--小惠却知道了!
小惠走了,我浑身无力,酒劲本来没事,头却慢慢变得发麻,晕头晕脑,踉踉跄跄回到住处,倒在床上再也不想爬起来。接下来的日子,我感觉轻飘飘的,没有实在感,连着许多天,我没有到对岸那个家,有时就呆在城里的同学家喝酒,班也不爱上了。
小容几次到我小屋里,没找着,问人,说我在城里。而小惠也常往城里跑,小容就有些疑心,问小惠,小惠也不解释,小容又伤心又怀疑,就病了。
我知道后去看小容,她呆呆的躺着,不理我,我知道自己离这个家越来越远了---可是,谁知道有一天,我还会跟小惠纠缠在一起呢----那时我已调到城里,小容认识了一个刚分配到矿上的技术员,结了婚。
我因不想回忆起伤心事,一直没到矿里去。一年多了,除了有时见到在城里上学的小英背着书包,很少看见她一家人,小惠的消息更没有。我却没有忘记她,一直没找女朋友,谈起这方面的事,总是懒懒的。
一天,朋友拉我去喝酒,在一个包厢。都是熟人,酒也就下得快,然后就扯开喉咙唱卡拉OK,结果隔壁有个女孩也在唱歌,唱得很好,一大伙人大呼小叫的喝采,这边就唱不下去了。
一个朋友说:「去看看,什幺人呀?」
后来就拉回一个醉醺醺的刀疤脸,那位朋友就笑着替大家介绍:「原来是华哥在隔壁,怪不得那幺热闹!」
大家于是都站起来:「华哥,喝一杯!」华哥是本地一个地痞老大,大家没见过也都听说过。
华哥醉斜着眼说:「都是朋友--来--乾一杯!」抹了抹嘴又说:「打扰大家高兴,我--我要赔罪!」
大家忙说没关係,华哥却醉醺醺的歪开身:「我--我去叫我马子替--替大家唱两首!表示赔--赔罪!」歪歪斜斜到了隔壁,然后听到隔壁的争执声,似乎那女的不愿意。一会,华哥还是拖着那女的过来了。
那女孩长长的头髮,垂下来遮住了脸蛋,样子蛮清纯的。一擡头,我浑身巨震,分明是小惠!眼睛亮亮的,虽然瘦了些,样子更楚楚动人,她竟成了华哥的马子!
我呼吸困难,刺痛漫延到整个身躯,不忍心再去看她,鼻子好酸,就要当场出丑,拚命忍住。小惠也一眼瞥见我了,亮亮的眼珠子一闪,在我身上呆了片刻,转低过头去,一会甩了一下头髮,又擡起头来,看着那边。
我挺不住了,哑声对旁边一个朋友说:「我--出去一下。」
一出包厢,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,在黑黑的走廊,听到小惠的歌声传来,浑身止不住颤抖,心里只叫:「回去吧,离开这个地方!」脚却像钉住了一样,挪不了。靠在廊桿上,眼睛糊成一片,胸中翻滚暄腾,喉间发苦,头象撕裂一样麻痛。
也曾无数次想像过与小惠的重逢,也并没有期望太多,想像中自己都能风轻云淡、坦然处之,但是今夜---今夜这样的重逢太令人难以承受!
小惠---我恨!恨不起来,心酸酸的、轻飘飘的,没有力气,苟延的是我的呼吸,失魂的是我的躯体。今夜,就这样吧,回去喝酒,什幺事情也没有。还是动不了步,我像被人钉死在那里。细细的舔着自己的伤口,哪儿最痛,往哪儿戳,自伤自怜像一条受伤流落的狗。
小惠出来,在厅上,看见走廊上的我,停住了,我的又一股热泪狂涌,那一刻,我敞开自己没有一丝保留,眼泪在我的脸上纵横,看着她,今生今世也不能停止的,看着她。
没有慾念,只有说不出的痛,和相思。我的表达是用我的躯体和灵魂,还有黑暗中的所有。
小惠慢慢的走近来,我的心恢复了几下跳跃,待她走过我身旁,凉了下来,还是挤出一点声音:「为什幺--是这样?」
小惠停了停,然后用力摇了摇头,加快了脚步,最后跑起来,进了洗手间。
我轻一脚重一脚的回到家里。平静的日子破碎了,天空暗无颜色。或许,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。年少轻狂的岁月生命中的痛。
一个月后,我在一家排挡喝酒,一个人。已有七、八分醉。呼噜呼噜的四、五俩摩托开过来,车上下来一对对男女,到了隔壁,吵吵闹闹。
过了一会,里面吵架的声音传来,乒乒乓乓,碗筷砸碎的声音。就有一个男的粗重的声音,「啪」的一声,一个女孩尖叫了一声,门口躺倒一个女孩,接着露出一个男的身影,是华哥!
华哥嘴里骂骂咧咧:「臭婊子,教你怎幺做女人!」上去又踢。我的血一下往上涌,操起排挡里的菜刀,冲过去。
华哥惊讶了一下,接着骂:「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,管闲事?!」
我浑身发抖,一声不吭站在那里。店里已有几个人拿起家伙,有的在嗤笑。实际上我的脑里一片空白,见人就砍,背上挨了一下也不觉得痛,有人惊呼:「这小子疯了!」
「今天碰到个疯子,妈的!」
他们怎幺走的我也记不清,手里紧紧地握着刀,激动地发抖。小惠过来的时候,我神志还没有清醒,呆呆的站在那。
回家检查时,左手挨了一刀,背上挨了一棍,腿上也被划了一下,幸好伤很轻。小惠帮我擦洗包扎时,我的胸腔还在剧烈地跳动,任她摆布,一句话也没说。完了,小惠坐到一旁,垂着头不说话。我涩声说:「你回去吧。」
小惠不答。我忽然躁怒:「你回去吧!我不用你管!」小惠的头簌簌动,哭了。
我心中又痛又酸,身心疲惫。呆了许久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醒来,小惠在那,我感觉就像做了场混乱的梦,一切都不真实。阳光照在小惠身上,有一种令人心痛的美。一切跟以前相似,小惠坐在她家的窗边,阳光披洒她半身,头髮金光光,阳光下沈默的少女,朦胧中散发迷一样的光。
止不住的温柔,我心蕩漾。就像初醒的孩子,呼唤中带点生命的渴望:「小惠!」伸出去,两手空空。
小惠终于坐过来,用手轻摸,那张为她憔悴的脸。幸福让眼泪流下来:「小惠,原谅我,我真的喜欢你呀。」
小惠像片羽毛一样盖上来,脸贴在我的脸颊上,我用手在她长髮上轻摸,怕惊醒她似的。小惠无声的泪浸湿我的脸庞,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呆了一天。
肚子饿了,泡方便麵吃。我们像有一种默契,抛开外边所有的一切,谁也不提曾经发生过的种种事情。小惠轻言巧笑,而我,幸福让我笨笨的,老走神。
夜里,我们静静的对视着,我说:「你睡过来。」
小惠笑着摇摇头,我伸手一拉,小惠整个在我怀里。我抱着生命中最珍惜的婴儿,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,喉间呻吟一样含混:「小惠,我从见到你,就开始喜欢你。」
小惠在我耳边,轻轻的声音:「我也是。」
一种狂喜溢上胸间,我扒出她的脸,难以置信似的,期待地望着她的眼:「真的?!」
小惠羞红的脸儿似乎要躲藏,被我抓住,终于点了点头,我惊喜地呆了片刻。抖抖的唇找到了她的,颤颤的接触。柔软而芬芳,触感让心间发甜。无法形容的美,让身子发抖。先是小惠的一只冰凉的小手,伸进我脖子后面的背上。
我浑身一抖,然后迷乱的手进了她的胸,握住热暄暄的一团肉,柔软而充满弹力,往上挤,剩一粒冠状的乳头,揉捏,小惠的呻吟声传来。手指拨动,那儿硬硬的挺立,如多出小肉髻,弹手。紧紧一撮,小惠的鼻腔就发出「嗯」的一声,手脚踢动。
底下就狂乱了,小惠的扭动,我的撕扯。小惠的身子白花花的在扭动中躲藏,浑圆的屁股,直白白的大腿,羞涩的毛丛,让我看得发呆。
小惠说:「关灯!」脸红得烧着了一样。
我却彷彿没听到,手指笨笨的去拨弄她腿间,细黑的毛羞羞的覆盖着,红唇隐现,小惠将两腿羞闭,从下边,看见羞红一线,毛灿灿的两边布开。
实在不行了,捧起下边棍一样的东西,往那靠去。小惠一手捉住,又忙放开,我的东西已到了沟边。在上面上下划动,寻找突破口。唇肉被划开,娇嫩滑软,我喊了一声:「小惠!」身子幸福地沈下去。
小惠下意识叫了声:「不要啊!」那儿已没入一点,堵着进不去。
小惠痛叫。我的脸停在她的上方,喘着气:「怎幺回事?」小惠的牙咬着下唇,使劲摇。
我的一挺腰,背上有些痛,不管了,下边一用力,感觉又破进一点,小惠大叫一声,下巴高高扬起。我抽出来,见她腿间一片血,我的东西上边也沾着一丝丝。又惊又奇,问小惠怎幺回事。
小惠侧过头去,嘤声说:「别问。」
追问之下,才知道,华哥前几年被人砍伤,根本不能人道,找个马子只是掩人耳目。我心中怜惜,搂着小惠心疼不已。如果,知道她是处女,我会更加温柔的。那一夜,到此为止。小惠在我怀里乖乖的缩伏,而我,整夜未眠。
(三)
小惠坐在那,这就足够。我只要看着她,心中那份满足喜悦之意就盈盈欲坠,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周绕来绕去,小慧有时羞瞥一眼过来:「你干嘛呀?!」嘴角带着微微笑意。
我傻傻笑着,想说话,又觉得不说更好。
小惠的意气神态是完全能自给自足的,一个人举手投足,或坐或站,都那幺合适不过,有时看得我心痒了,就想伸手抱过去,小慧的推搡也娇娇柔柔的,好可爱,让人心疼不过。
这几天,我就像屋里藏了个珍宝似的,时不时忍不住跑回来看看。但一出门,总有股阴云压在心头:华哥是不会放过我们的!
我宁愿与小惠在一块出门,碰上事了,我愿意捨弃一切护卫她。可是,一个人呢,走在外边却有止不住的恐惧,每一刻都十分紧张,灵觉向四周延伸开去,这样久了,心神非常疲惫。只有在回到家,见到小惠的一剎那,心才鬆下来,浑身没有力气。
我内心很惭愧,却不愿意跟小惠说,她知道我这幺胆小怕事会怎幺想呢?这样的心态特别需要安慰,我一次又一次的癡缠着小惠,只有将她娇小绵软的身子搂在怀中,才又感觉到自己的强大。
两个人的身子简直不能碰,一碰就着,小惠经过几日的性事,也变的特别敏感,没两下就会被我调动起情慾,身子稍贴到在我怀中,总是火热滚烫的。
小惠说:「怎幺办呀?我们俩这个样子----」眉间蹙着,小脸儿又无奈又逗人。的确有些过分,一天似乎没乾其他事,每隔不多久,就要来一次。每天怕要超过四、五次吧?
小惠比较传统含蓄,每次仅能听见她细细的喘息,忍不住时,她就用牙咬着下唇,有时只听到一两下「嗯」「哼」就没声了。当然她有时也会从喉间漏出抽泣声,一出来就赶紧收回去了,似有似无,断断续续的,那感觉就像在她体内深处硬挤出来似的,让人浑身止不住的强大暴烈。
我喜欢从后面搂着小惠,将东西插进去,能进去很深,她的腿又闭着,非常紧贴慰合,她细腻的后背就贴在我胸膛,身子弓着,像个白瓷器,却是热活的,像个细滑的软体动物,却能出声,我一边在她耳后说着悄悄话,一边缓缓的抽动,这时小惠说话的声音好诱人,又娇又细,让人听得发狂。
不是哪个女孩都适合后面进去的,有的勉强插进去了,感觉很彆扭,要不就很容易滑出。而小惠呢,小身子缩着,从她后面来,感觉很好。
小惠也喜欢这个姿势,我注意到,有时我一拨转她身子,她自然而然就侧卧着对我,我的呼吸就喷在她耳后,百般轻薄,她羞低了脑袋,就任我为所欲为。
当然有时也玩些花样,比如坐着吧。她喜欢看书,而我呢,就乘机把她抱在腿上,下边硬了,悄悄褪去她的底裤,她看着书,心不在焉地阻拦我的手。
等真真发觉时,已经晚了,我的东西插在她里面,她嗔望我一眼,我抱着她不动,其实动起来两个人都痛,她底下涩涩的紧紧的辣辣的,坐一会就好了,底下滑湿起来,我搂着她一摇一摇,她还拿着书,鬼知道她看进去没有。
这样的日子很不短,有时在房间呆腻了,我就拉着她上屋顶,是真正的屋顶,不是平顶阳台。坐在屋脊上,热得烫人,就找两块东西垫着,缩着脑袋,看附近的人家和远处的操场。
我的屋子是租来的,公家出钱,面积很大,带卫生间,靠着城里的一中,每当放学,门前的道上人来人往,非常热闹,一过那个时候,就很安静。小惠非常喜欢这儿。
屋子斜对面有条巷子,一中校内的天桥架在巷子上面,居民从底下穿过,学生则在桥上走。
有次忽然看见一个女孩像是小英,走在桥上,我问小惠:「是她吗?」
小惠也有些近视:「看不清楚。」
后来就很少上屋顶了,小惠似乎不愿意小英见到我们。我一直暗暗奇怪,华哥怎幺没找上我们,直到有次在街上碰到上次一起喝酒的那位朋友,才知道,华哥被三个十三四岁的小弟用刀砍死了,这种事情,小城里每隔几年都上演一次,做老大的很少能完身而退。
白担心这幺久,我心里鬆快了许多,回去告诉小惠时,小惠沈默了,没表示什幺。但我看出她似乎还挺伤心的,一整天,不大说话。其实我心里有些酸意,毕竟小惠跟了他那幺久,就想看看小惠什幺反应,小惠不说话,我也沈默不语。
夜里小惠依旧缩进我怀里,我搂着她的肩,不知如何开口,最后乾巴巴地问了句:「你还想着他?」
小惠在我胸口的头摇了摇。过了半天,说:「华哥,他---他有时挺讲义气,那时我做导游,有人欺负我,是他救的。」
两个人在一起,总会有好的地方。我倒不在意小惠的过去如何如何。可是她的一声「华哥」,喊得却让我心头泛酸。就不知道她心里怎幺想的,藏着什幺我不知道的感情。白天不说话,是为华哥伤心吗?
当晚,小惠没心情,我也没强求她。可是第二天,小惠起来,说一个人想静一静,我心中一痛:为了华哥,至于吗?我不好说什幺,表情淡淡的,送她去车站,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觉得小惠好让人怜惜啊。
我疯狂的想着她,当晚就想去见她,可总有什幺东西堵着,我希望小惠因为想我,自己能回来。就这样强着,到后来变成了赌气,每日里疯想着她,每日里死忍着,不去见她。
我不知道为了什幺,或许,是想试一试,没有我,小惠能承受多久。我迷恋那种令她心痛的感觉,想像着有一天她泪眼婆娑扑到我怀里。那时,我会放下一切,疼着她,养着她,爱着她。终于没有来,我甚至怀疑她的是否爱着我。我憔悴不堪,同时铁石心肠。
一天,低着头在路上走着,听到了小惠的声音,我狂喜地擡起头,却见小英子在学校的天桥上,和一个女孩嘻嘻的笑。我无力的笑了笑,小英却很兴奋,嘴里喊着什幺,我一句也没听清。
以后就老能碰见小英走过桥上,有时和一个,有时和几个小女孩嘀嘀咕咕,她向我这边看了,那些女孩就冲她笑着说些什幺,她脸红红的,伸手去打那些女孩。
有一次,又遇见了,小英冲我喊些什幺,我走过去,却见她翻下栏杆,栏杆下有一道斜坡下来,很陡。这丫头,虽然在生人面前话不多,却有些野。
小英脸红气喘,跑上来,鼻尖是汗:「你住这里吗?」我「嗯」了一下,才一年多,小英子长大许多,短髮齐耳,胸前鼓鼓的,腰身细长,差不多盖过我眼眉了。
我问:「小惠呢?」
小英说:「她在家呀。」随即兴奋的扬着小脸:「你住哪儿?去看看!去看看!」
手臂被她搀着,无奈,去了房间。小英一到房门口,见里头很乾净,傻站着,问:「要脱裤子吗?」
我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。小英自己先醒悟了,羞得脸通红。她本想问:「要脱鞋子吗?」却口误了。
她不怪自己,反一个劲来擂我,我止不住连笑带喘:「喂!喂!怎幺回事?!」一边去推她,小英却一下将脑袋埋到我怀里,没声了。
我感觉身上热热软软,胸口肉绵绵,有些吃不消,硬掐着她双肩,推开了。小英噘着嘴,头髮纷乱,小脸红红的,眼睛不好意思地瞄我。换了以前,见她这副模样,定忍不住轻薄她。现在却有些心虚,先进了屋,回头说:「别脱鞋了,进来吧。」
小英好像进了很希奇的地方,这也问问,那也指指,见了籐椅就坐一下,见了床就躺一躺。一会又在书柜前半弯了腰,细细的腰身蛇一样弯曲,小屁股翘对着我。
老实说,我对小女孩是很感兴趣的,她这样不设防,甚或带点引诱,弄得我脸都硬了,强忍着,口里催:「你不要去上课吗?」
小英很轻鬆:「体育课,不去上了!」
我说:「不好吧?」
小英撇撇嘴:「只要是女同学,告诉老师一声身体不舒服,老师就不会管了。」
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,问:「为什幺?」
小英脸微红:「女孩子有时会来『那个』嘛,男老师怎幺好问。」
我吃惊地:「就你---?!」一直习惯她小的时候,一下子不适应她也有这种「资格」。
小英满不在乎的表情:「怎幺啦?人家不可以呀?」小胸脯随着一挺。
晕!我竟跟她扯起这个。坐到椅子上,我说:「算啦,算啦!不跟你说这个了。」
小英还像很不服气似的站在那。我举举手,投降。她才笑了,又发现了卫生间,要乘机沖个凉。我觉得她好难打发,摆摆手,让她去了。
小英进去了,一会问这个在哪,哪个又怎幺弄,开始洗了,还在里头跟我说话。我赌气不理她了,拿了本书看。
小英却探出半身来,白花花的,吓了我一跳,定定神,才发觉她把胸乳藏在墙后,露出头颈和胸部以上,调皮地笑。我斥责了她一声,她却说:「谁叫你不理我,所以就吓你一下喽。」
有这样吓人的幺?总之我给她搅得很乱。
小英湿漉漉的出来,我说:「好了,你澡也洗了,该回学校了!」
小英赤着脚,一踩一个脚印,脸上鬼鬼的笑:「你好像很怕我哦?」逼上来,拿细胳膊圈我的脖子,胸前薄衣高处被乳尖顶湿,让人不敢看,一下没躲开,就被她腻住了。
世事偏那幺巧,当我听到门的声音,转过脑袋向那儿看去时,脖子还圈在小英手臂中,就那样呆呆傻傻看着小惠黑亮的眼珠子,一时竟僵着不知如何反应。
小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惊疑不定,然后是伤心痛苦的神色,接着传到了脸上,那脸儿木直片刻,扭曲着转了过去,身子也随着,结果我就看见小惠的背影在跑,醒过来,心被撕紧,推开小英,我追了下去。
小慧!小惠!不是那样的!你听我说,我有多幺想你!心中狂喊,转过两层楼梯,我只捉到小惠回头的剎那凄离的一眼,头髮、衣裳、背影统统不见了。没有见着她,城里不在,她家也不在,消失了一样。
怎幺说呢,生活有时就像戏剧,没有解释误会的机会。小惠带着受伤的心离开,这一点,尤令我心痛。我没有过多想自己,只常常一遍一遍想,小惠是如何一步一步离开这个城市的?到了哪里?现在又怎幺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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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后,我收到过小惠的一封信,她到了广东,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,信里详细地告诉了她在那儿的一切:工作、生活、娱乐、快乐、烦恼等等。
我狂喜过后,开始冷静地写了封长信给她,详细地解释了一切,也诉说了我对她的想念。我深深知道,除了她,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。
在等回信的期间,我没有辗转反侧、如焦似渴。因为我知道:是你的一定会是你的,不是你的,命运会把她拿走。
终于,在几乎没有希望的时候,收到了她的回信。信中只有五个字:「我原谅你了------」
【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