牡丹街7号

我的童年时代完全是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的,由于父母频繁地调动工作,我 便疲于奔命地穿梭往来各个城市之间,无数个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抛撒 在铿镪作响的铁路线上。春天,爸爸还在辽阳工作,夏天便调到了鞍山,刚刚入 秋,听奶奶说,爸爸又莫名其妙地调到沈阳去了。   “小力。”记得那是冬至的早晨,我正在奶奶家的院子里与老姑玩耍,一位 知识分子模样的陌生男人推开院门,顶着强劲的冷风,缓缓地向我走来。我站起 身来,怔怔地盯视着他,此人中等身材,奇貌不扬,尤其是那张赅人的大长脸, 简直让我讨厌致极。   一挨走到我的面前,知识分子的大长脸毫无表情,而冰冷的手掌却轻拍着我 的脑袋顶:“小家伙,如果我没猜错,你就是小力吧?”   “嗯,”我点点头,反问知识分子道:“叔叔,您是谁啊?”   “我是你爸爸的同志,我叫于甘秀!小力,你奶奶呐?”   “你找我妈啊!”老姑操着浓重的辽东口音指着屋子,道:“我妈在屋做饭 呐!”   “哦,”大长脸转过身去,走向房屋,望着他那肥大的,显得极为臃肿的衣 着以及笨拙的步伐,老姑冲我顽皮地比划着自己冻得又红又紫的小脸蛋:“哟, 我的天啊,这张大长脸,好长啊,恐怕一宿也摸不到头哇!”   “嘿嘿,”我觉得这位大知识份子不仅面庞可笑无比,他的大号更是古怪: “呵呵,于甘秀!干脆,就叫鱼肝油算了!”   “哈哈,”老姑会心地笑了起来:“鱼肝油,好玩,鱼肝油,有意思!”   “小力子,快进屋来!”奶奶挥舞着沾满玉米面的手臂,将我唤进屋子里, 面目可憎的鱼肝油则背对着奶奶,呆头呆脑地坐在八仙桌旁,摸过我脑袋顶的大 手掌心神不定地抚弄着桌面。   “小力子,”奶奶拉着我的手,指着鱼肝油墙壁般宽阔的背脊道:“于叔叔 要接你回家,你去不去啊?”   “去,”我爽快地答道,其实,我并不愿意回家,我更喜欢与老姑玩耍。不 过,我有个不可告人的目的,特别喜欢做火车旅行,坐火车,绝对是一件非常有 趣的事情,每次旅行都会有一份意外的惊喜:“奶奶,还是去沈阳呗?我去!”   “什么沈阳,”奶奶撇了撇嘴唇:“你爸爸又调动了,已经不在沈阳了!”   “哦,爸爸又调哪去了!”   “哈尔滨,”奶奶一脸轻蔑地嘀咕道:“那个驴屄地方啊,贼鸡巴冷啊!大 孙子,咱们不去!在奶奶家多好啊,到那干么啊,挨冻去啊!”   “可是,”鱼肝油咯咯吧吧地开了腔:“大婶,如,如果不把,把小力接, 接回去,我咋向老张交待啊!”   “哈尔滨,在哪啊?”我心头怦然一动,极不安份地问奶奶道:“奶奶,哈 尔滨,在哪啊,比沈阳还远么,还冷么?”   “嗨,”奶奶深有体会地感叹道:“哈尔滨啊,在沈阳的大北面呐,老远老 远喽,都出了大边外喽,伪满的时候,我去那里做过小买卖,一下火车,风那个 硬啊,都快赶上刀子啦,天气那个冷啊,活活能冻死个人啊!”   “沈阳的北面,老远,老远的,我去,奶奶,我去!”听到奶奶的讲述,一 颗猎奇之心,怂恿我决然不肯放弃这次长途旅行:“奶奶,我要去,我要去哈尔 滨!”   “这个孩子,”奶奶无奈地叹息一声,在我和鱼肝油一再坚持之下,开始极 不情愿地整理我的行装,始终背对着奶奶的鱼肝油慢吞吞地站起身来,接过奶奶 的包裹:“大婶,时间不早了,我该走了!”  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,鱼肝油板着大长脸,一言不发地端坐着,我的头依着车 窗,借着斜射进来的阳光,悄悄地撇视着这位性格古怪,少言寡语的鱼肝油,脱 掉了臃肿的外衣,我方才得见鱼肝油的庐山真面目。   鱼肝油身材虽然高大,却瘦得可怜,干枯的胳膊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青筋和 血管非常可怕地鼓突着,似乎稍不留神便会撑破皮肤喷溅而出。   鱼肝油的皮肤比爸爸还要黑沉,并且干干巴巴的,仿佛没有一丝水份,那瘦 骨嶙峋的身体上好象包裹着一张破旧的、皱巴巴的牛皮纸。更让我费解的是,鱼 肝油的大长脸棱角分明,清瘦的五官活像是被锋利的刀刃整齐地切割过。   看见鱼肝油总是一言不发,我好生无聊,为了打破这令人难堪的尴尬局面, 我嚷嚷道:“叔叔,我要尿尿!”   “哦,走,”鱼肝油急忙起身,领我走向车厢的尽头,过了一会,我又嚷嚷 起来:“叔叔,我渴!”   “哦,我打水去!”鱼肝油端来热水,默默地放在我的面前,他依然板着面 孔,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。   “中午了,”鱼肝油抬起手腕,看了看手表,终于主动地说出一句话来: “你饿不?”   “饿!”   “来,”鱼肝油示意我爬到他宽阔的背脊上,然后,吃力地挤过人群,走过 一节又一节的车厢,最后,满头汗水地将我背进餐车,他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, 点要了一盘香喷喷的蒜苔炒肉、两碗热气升腾的米饭。我们对面而坐,各自无声 无语地往肚子里填塞着菜饭。   放下碗筷,当我将头再次转向车窗时,车厢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,连绵起伏 的大地在阳光的映照下,泛着剌眼的光芒,火车飞驰的越快,铁路两侧的城镇越 少,景色也就愈加单调,感觉更是困顿无比。   厚雪沉积的荒原上,时尔闪现出一座无名的小屯落,一栋栋低矮的土坯房上 飘逸着如丝的炊烟,看了让人好不无聊,真荒凉啊!   深夜,列车不再狂奔,气喘吁吁地停靠在积满冰雪的月台上,披着军大衣的 爸爸将我从鱼肝油的背上接过来,小心奕奕地给我扣上一顶棉帽子,“嗖——” 一股寒风迎面扑来,我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冷战,面庞刀割般地疼痛:“哇,好 冷啊!”   “来,”爸爸闻言,脱下军大衣,披在我的身上:“是啊,哈尔滨可是全中 国最冷、最冷的城市啊!”   “爸爸,”我仰着头,拉着爸爸的手,问道:“调到哈尔滨,你干什么工作 啊?”   “他,嘿嘿,”还没容爸爸作答,不善言辞的鱼肝油突然抢白道:“你爸爸 还会干什么,到哪不都是摆弄破石头!”   “哼,”爸爸不服气地冲着鱼肝油道:“哼哼,没错,我是搞选矿的,说白 了,一天到晚真就是摆弄破石头。不过,老于啊,你还不如我呐,你的专业,说 白了,就是研究厕所的!”   “哦,”听到爸爸的讥讽,鱼肝油嘎然卡了壳,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以对。   “呵呵,爸爸,”我瞅了鱼肝油一眼,不解地问爸爸道:“怎么,你们设计 院还有厕所科啊?”   “嗯,”爸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:“当然有喽,你于叔就在厕所科,不过, 却不是研究普通厕所的,而是专门给废矿石研究厕所的,也就是说,经爸爸手处 理过的、已经没有开采价值的废矿石,送到尾矿科去,你于叔就在那个科里,他 研究如何收留这些废矿石,所以啊,儿子你于叔不就是研究厕所的么?嘿嘿!”   “嗷,原来是这么回事啊!”   “……”   第一次来到哈尔滨,已经是午夜时分,公交汽车早已停运,爸爸和鱼肝油轮 流背负着我,踏着剌眼的雪粉,艰难地行进在静寂的大街上。我的面蛋早已冻成 了红苹果,呼出的热气,冒着白烟,很快将棉帽的压舌喘息成了两条白皑皑的霜 片。   我哆哆发抖地趴在爸爸背脊上,抹了一把眉毛上的白霜,迎着刺骨的狂风, 双眼充满好奇地环视着这座陌生的北国冰城。   哈尔滨与鞍山和沈阳最大的不同之处,便是纵横交错的街道两侧耸立着一栋 又一栋稀奇古怪的建筑物,并且,许多楼房的顶端还竖立着一颗巨大的洋葱头, 让我不由地联想起《列宁在十月》中的场景:“爸爸,哈尔滨的街路怎么好像是 彼得堡啊!”   话音末落,寒风愈加猛烈起来,我捂住麻木的面庞,突然想起奶奶的话来, 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:“唉,这个驴屄地方啊,贼鸡巴冷啊!”   “呵呵,”被爸爸羞辱谓研究厕所的鱼肝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:“这个小家 伙!好调皮啊!”   绕过一栋造型怪异的建筑物,迈过两根剌眼的电车轨道,迎面而来的,是一 栋阴森森的办公大楼,不过他的脑袋上却却没顶洋葱头,而是竖着高高的方塔。   “好喽,到了,”爸爸扬起下颌,冲着门楼呶嘟起来:“到家了,咱们到家 了!”   借着路灯昏暗的光亮,我发现楼门柱子上钉着一块长方形的铁牌——牡丹街 7号!   “到家了,咱们到家喽!”   说完,爸爸抬起脚掌,便将我背进怪物黑咕隆冬的大肚子里,穿过冷森森的 大厅,绕过窄长的走廊,蹬上吱呀作响的木制阶梯,迎面又是一条窄长的走廊, 在一束昏暗的灯光下,伫立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成熟妇人。   她,高佻的、一米六八的身段披着一条沉甸甸、厚实实的蓝呢大衣;刚梳洗 过的一头长发非常随意地披散在柔美的双肩上,闪烁着湿淋淋的光泽;在水蒸汽 的薰敷下,清秀端庄的面庞泛着燎人的、粉里泛白的绯红;丰盈的,细滑粉嫩、 高高隆起的胴体穿着薄薄的、乳白色的胸衣;两条修长的、肥壮有力的、汗毛微 泛的大腿套着极为性感的、鲜红色的弹力衬裤,紧紧地、颇具调逗力地箍裹着一 对令所有男人口流横流的屁股瓣。啊,好个风情万种、欲望无限的美人啊!   当我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时,美人顿时秀颜大悦,双眸含笑,珠唇微启,露出 两排齐刷刷的洁齿,粉白的面庞绽出娇人的花朵。只见美人情不自禁地迈动着红 通通的大腿,同时,向我深情地展开了双臂。   “妈——妈,”我附在爸爸的背脊上忘情地呼唤起来,周身的寒冷,顿然消 散怠尽,啊,妈妈,我亲爱的妈妈正兴高采烈地迎上前来:“妈——妈,”   “哎——唷,”妈妈径直向我扑来,泛着微热的手臂搂住我的面庞,吧嗒一 声,重重地吻了我一口:“啊——呀,我的大儿子,你可把妈妈想死了!咂咂, 让妈妈好好亲亲!”   “得——了,”爸爸喘着粗气,身子一弯,咕咚一声将我放到妈妈的面前, 那如负重卸的神态,仿佛是一位历经辛劳的邮差在向无比挑剔的顾客交待着昂贵 的货物:“呶,给你吧,愿意亲,进屋再慢慢亲吧。唉,这通穷拆腾啊,总算把 你的宝贝儿子给接回来了,这一路哇,可累死我了!这小子,咋死沉死沉的!”   “儿子,这一路,冻坏了吧,快进屋暖暖吧,”妈妈兴冲冲地把我领进虽然 破旧,但却极为宽敞、举架甚高的大房间里,由于房间过于空旷,妈妈清脆的嗓 音在房间的上空久久地飘荡着。   我抬起头来瞅了瞅高高在上的天棚,一盏白炽灯孤零零地悬挂在棚顶,放射 着令人目眩的光芒,雪白的墙壁发散着有些剌鼻的灰粉味,而厚重的红松地板, 则飘逸着淡淡的油漆气味,良久,我的双眼才渐渐地适应过来。   我悄悄环顾一番,在大房间的东西两侧,各有一张大床,在西侧的大床上, 端坐着一位比妈妈还要丰满,还要漂亮,还要迷人的美人,妈妈指着西侧大床上 的美人对我说道:“儿子,这是你陶姨!”   “嗬嗬,”被妈妈称谓陶姨的美人欣然起身,笑吟吟地向我走来,一股浓烈 的香气,立刻扑进我的鼻孔:“你好啊,小家伙!”   与妈妈一样,陶姨亦是高佻的身材,仪态丰硕而又秀美,皮肤比妈妈还要白 嫩滑腻,显露着细微的、健康的淡红色。陶姨长着一头浓密的、光泽四射的齐耳 秀发,美妙绝伦的瓜子脸上泛着迷人的粉晕,一双魅力横溢的大眼睛嵌在深深的 眼窝里,亮晶晶地发出诱人的光芒。   陶姨拉着我的手,不停地夸赞着我:“啊,好帅气的小男子汉啊,这眉眼, 长得真像他爸爸老张啊!嗬嗬,长大了,保准也是一个能勾引女孩的小骚蛋,嘿 嘿!”   我呆呆地凝视着陶姨,又撇了鱼肝油一眼,心中暗道:丑陋不堪的鱼肝油, 却娶了一位如此漂亮的美人,人世间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啊!   “喂,我说,”爸爸面庞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地催促道:“已经下半夜了, 大家都睡觉吧,愿意唠,明天再唠!”说完,爸爸打着哈欠,扬起手臂,哗地拉 过一条布帘,我这才注意到,诺大的房间原来住着两家人,由一道布帘简单地间 隔开,布帘的西侧,属于陶姨和鱼肝油一家;而布帘的东侧,便是我在哈尔滨的 新居了!   “儿子,过来,”妈妈将我拉到床铺边,指着厚厚的棉被道:“妈妈早就把 棉子铺好了,里面还放上热水带,儿子,快点脱了衣服上床暖暖身子吧!呶,” 说着,妈妈便开始解我的衣扣:“今天晚上,妈妈搂你睡,咂咂!”   “嗳,好妈妈,”我乐颠颠地坐在床铺上,望着厚厚的布帘,觉得即新奇又 好笑,爸爸似乎猜到我的心思:“我和你于叔都是新调来的,单位已经没有宿舍 了,只好住在办公室里,一间办公室,两家将就着住!”   “嗬~~两家人住在一间屋子里,真好玩,以前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啊!”我鼓捣着屁股,不停地压迫着床铺,直搞得床铺因不堪重负而发出有节奏 的吱吱呀呀的,就像妈妈被爸爸压在身底下而发出的那种让人肉麻的呻吟声。   “儿子,别闹,”妈妈将我推进暖洋洋的被窝,又开始帮助爸爸支架着不知 从哪里弄来的行军床:“儿子,别淘气,听妈妈的话,待我一会儿,妈妈搂你睡 觉!”   “老于,”从布帘的另一侧,传来陶姨特有的女高音:“今天院里可出了一 件热闹事,”说着陶姨便喋喋不休地讲述起设计院里的种种所见所闻,嘟嘟嘟, 好似永远也发动不起来的拖拉机,没完没了嘟嘟着。   “行啦,行啦!”鱼肝油终于有些不耐烦了:“别白虎了,你看都几点了, 还不睡觉!”   “哼,”正讲在兴头上的陶姨仿佛给泼了一盆冷水,嘎地止住了,沉默了数 秒钟,陶姨心灰意懒地嘟哝道:“我乐意,你爱听不听!喂,”陶姨直呼妈妈的 大号:“院里的事,你知道不知道哇!”   哧——啦,刚刚脱掉衬衣的妈妈,赤裸着上身正准备往下褪性感的红衬裤, 听到陶姨的呼喊,以为她没准会撩起布帘非法越境,望着哆哆抖动的丰乳以及白 光光的大腿,妈妈慌慌张张地关掉了电灯:“老陶,啥事啊?”   “哈哈,”妈妈虚情一场,陶姨并没有掀起布帘,更没有贸然越境,而是隔 着布帘,继续津津乐道着一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,妈妈则一边心不正焉地应承 着,一边继续在我和爸爸的眼前,双腿一伸,若无其事地脱掉了三角内裤。   幽暗之中,雪白的肥屁股大大方方地坦露在我的面前,胯间那团浓密的黑毛 看得我心慌意乱,同时又是想入非非,对女性强烈的好奇心逼迫着我欲伸手抓摸 一番,却又没有这份胆量:啊,妈妈那隐藏在黑毛之中的小便是什么样的呐?与 老姑光溜溜的小便有何区别呐?   “唉,”望着妈妈一丝不挂地坐在我的身旁,孤单单地倚在行军床上的爸爸 眉头一皱,轻声嘟哝起来:“唉,孩子都这么大了,明年就上学了,你也不知道 避一避,还在孩子面前光不溜秋的,多不好哇!”   “我愿意,”妈妈却不以为然地掀起被角:“穿着衬衣、衬裤,我睡不实, 越睡衣服越烫身子!再说了,”妈妈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自己的儿子,有什么可 避的!”   说完,妈妈舒展一下丰满的裸体,温热的躯干紧贴着我的身子,振振有词地 美其名曰道:“你不懂,这叫一级睡眠!”   “妈妈,”我别有用心地将手放置在妈妈的胸脯上,一边贪婪地抚弄着,一 边帮腔道:“爸爸好封建啊,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,还是个工程师呐,裸体怕什 么啊,我在少年宫上素描课时,经常临摩西洋裸体画,老师说,这是艺术!是人 体艺术!并且,高年级的学生,还高价雇来真人,脱光衣服,现场临摩呢,这可 是真的啊!”   “得,得,”爸爸摆摆手:“你可别瞎白虎了,画光屁股画,这也叫艺术, 可别糟贱人啦,羞不羞啊,我看你们的美术老师是色鬼!”   “嘻嘻,”妈妈闻言,笑吟吟地转过身来,肥实的手指拧了拧我的脸蛋: “儿子,别理你爸爸,他除了玩弄石头,什么也不懂。人体当然是艺术了,是世 界上独一无二的,最完美的艺术品!儿子,好好学习绘画,学到一定程度之后, 妈妈做你的模特!气死你这个老封建的爸爸!”   我搂住妈妈的粉颈,很是认真地说道:“妈妈,我一定好好学,等我学会了 素描,你一定要做我的模特,我要画一幅最美、最美的人体画!一举成名!成为 大画家,妈妈,西洋画上的裸体模特,都是有名有姓的名流、贵妇啊,人家自愿 给大画家做模特,没有点名份的,还轮不到呐!”   “好哇,”妈妈秀眼一亮,赏我一计炽烈的香吻:“儿子,那你就好好地学 习吧,妈妈希望早日看见儿子的成名大作!”   “妈妈,放心吧,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!”   我伸展开双臂,轻柔地搂抱着妈妈香气扑鼻的胴体,那份自豪,那份骄傲, 那份幸福,那份惬意,俨然搂抱着一件出自造物主之手,无与伦比的艺术品。   啊~~这件艺术品是何等的美艳啊,适中的骨骼支撑着匀称的躯干,再包裹 上一层半透明的、白里泛粉的表皮,在阳光的映射下,发散着柔和的润泽;错落 有致的隆起和低附,网构成无数条让人眼花缭乱的曲线,这曲线是何等的奇妙和 复杂,纵然一代画圣达·芬奇也无法准确而又传神地描绘出来;薄嫩的表皮下蕴 藏着一个神秘的世界,那智慧无比的大脑,那咚咚搏动的心脏,那奔腾不息的血 脉,使这件艺术品充满了勃勃生机。   裸体的妈妈诚然是件艺术品,并且是件美丽动人的艺术品,尤其是妈妈出浴 的时候,鲜嫩的胴体上挂满了晶莹的水滴,在夜晚的灯光下,仿佛罩着一件耀眼 眩目的珍珠采衣,妈妈倚床欣然裸卧,手抚浴巾,无比爱惜地轻抚着自己娇人的 玉体,那楚楚动人的仪态,活脱脱的一幅贵妇出浴图啊!   擦拭完白璧无瑕的胴体,妈妈又拿过梳子、剪刀等物,仿佛一位敬业的艺术 家,对自己这件已经尽善尽美的艺术品,充满责任心地继续精雕细琢起来。   不过在一个漆黑黑的冬夜,当我一觉醒来,习惯性地抓摸着身旁的艺术品, 与往常一样,准备美美地爱抚一番时,却意外地目睹到我非常不愿意目睹到的一 幕,从而,给这件艺术品的美感,打上了大大的折扣。   只见我无比珍爱的艺术品,被爸爸无端地压迫在身下,黑黝而又粗糙的肉体 无情地磨擦着妈妈嫩白的肌肤,发出让我肝肠寸断的哧哧声,我气愤难当地伸出 手去,欲将爸爸从妈妈的身上推下去,可是,黑暗之中,看见爸爸如此执着,如 此卖力,如此忘乎所以地磨擦着,大作着,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悄然醒来,正 在黑暗之中,恶狠狠地瞪着他呐。   爸爸埋着头,吃力地吭哧着,面庞上那份表情和神态,与白天里全身心投入 工作时模一样,连汗水也是流得那么勤、那么多、那么热。   我不由地胆怯起来:看来,压迫妈妈、磨擦妈妈,也许是爸爸每天下班后, 在半夜里应该做的第二件工作吧?即然如此,我决然不敢干扰爸爸的工作,就像 白天里不能干扰爸爸摆弄石头一样,否则,爸爸将赏我一计难忘而又响亮的大耳 光。   可是,眼睁睁地瞅着爸爸如此折磨妈妈,无情地摧残这件应该属于我的艺术 品,我心有不甘。   “嘿唷,嘿唷,嘿唷,”我正死盯着爸爸茫然不知所措,妈妈突然急促地呻 吟起来。   唉,可怜的妈妈一定是被爸爸折磨的无法忍受了,痛得叫出了声,我伤心不 已地转过头去,一幅更为瞠目的景像映入我的眼帘,平日里行为端庄,举止高雅 的妈妈,竟然不顾廉耻地摆出一种下作异常,且奇丑无比的姿式,两条总是让我 如痴如醉的秀腿放荡无边地大叉着,肥墩墩的脂肪全部拥淤在一对壮硕的屁股瓣 上,在爸爸的重压和撞击之下,乖顺而又蠢笨地扭动着、颤抖着,发出叭叽叭叽 的脆响,从那黑毛团簇的胯间溅起丝丝涟猗,弥漫着异样的臊腥。   让我甚为费解的是,急促呻吟的妈妈,那汗渍渍的面庞没有丝毫的不适和疼 楚,反倒异常的兴奋和投入,从她那热切的目光里,以及充满渴望的表情中,妈 妈似乎极为满意爸爸野人般的磨擦和撞击。   爸爸冲撞的越猛烈,妈妈兴奋的越张狂,呻吟的声音也就越急促和忘情,当 达至得意之时,妈妈甚至展开应该是搂抱我的双臂,却让我生厌地搂住了爸爸, 并且痴呆呆地咧开口液漫溢的嘴巴,要么吧叽吧叽地啃着爸爸粗硬的面庞,要么 哼哼呀呀地咬着爸爸布满胡茬的下颌,要么抬起头来,吐出舌尖,唧唧呶呶地舔 吮着爸爸的胸脯,留下一道道沾乎乎的渍印。   唉呀,那姿式,那动作,那神态,恶心死我了,简直不堪入目啊,妈妈这件 艺术品的美感何止是打了折扣,应该是荡然无存了。望着妈妈下作的丑态,我对 妈妈这件艺术品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烦感:好恶心的妈妈啊,好讨厌,我 再也不喜欢你了!   “哦——唷,”妈妈的舔吮深深地剌激了爸爸,爸爸更加卖力地冲撞起来, 末了,又推开妈妈的面庞,将妈妈生硬地按在下面,同时,俯下头来,一口叼住 妈妈红通通的、铜钱般硕大的乳头,咕叽咕叽地吮吸起来,直看得我咬牙切齿, 七窍生烟:妈妈的咂咂是我的,是我吃奶用的,好大胆的爸爸,你竟敢抢吃我的 奶水,侵犯我的利益,我,我,我!   咕——咚,黑暗之中,我再也不能忍受爸爸折磨妈妈,我握住身旁的枕头, 正欲投向爸爸,哪逞想枕头却被爸爸的膝盖压住,我抓不起枕头,无奈之中,急 中生智,索性一咕碌爬起身来:“妈妈,我要撒尿!”   “哎哟,”正与爸爸哼哼唧唧地纠缠在一起的妈妈,慌忙推开爸爸:“快下 去,孩子醒了!”   “唉,他妈的,”爸爸甚是扫兴地滚到一边,满身汗水的妈妈端起了痰盂, 毫无尿意的我,勉强挤出几滴尿液,咕咚,扑在妈妈的怀里,心痛不已地抚摸着 妈妈被爸爸肆意蹂躏的胴体,更是忿恨不已地握住我的奶水袋子。   “哦,哦,”妈妈似乎觉察出什么,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,燥热的面庞 讨好地贴着我的小脸:“哦,哦,儿子,睡吧,妈搂宝贝儿子睡大觉喽!”过了 些许时间,始终蜷缩在妈妈另一侧的爸爸以为我已经睡死,似乎还要卷土重来地 继续他的恶行,妈妈则没好气地拍打着爸爸伸过来的手掌:“滚,以后,有孩子 在家,你少来这个!”   而今天深夜,背着我走了十余里雪路的爸爸早已鼾声大作,并且有妈妈的警 告的先,似乎没有爬到妈妈身上来的意思,这让我好生欣慰,今夜的妈妈,是美 丽的。   “嘿嘿,”听着爸爸如雷的鼾声,看见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乳头,妈妈幸 福地呻吟起来:“哦——唷,哦——唷,哦——唷,”妈妈呻吟声与爸爸压在她 身上时毫无二致,我悄悄地扫视妈妈一眼,甚至那表神也是完全如此,我顿然心 生厌恶:不要脸的妈妈!我手指并拢,狠狠地掐了一下。妈妈突然惊叫起来: “哦唷,儿子,轻点掐哦,看把妈妈的咂咂掐肿了,一旦得了乳腺炎,就得割掉 了,以后,你就咂咂可摸喽!”   说完,妈妈推开我的手,漆黑之中,从布帘的另一侧,非常明显地传来了床 板的吱呀声,以及鱼肝油粗犷的喘息声以及陶姨不可抑制的低吟声:“哼哧,哼 哧,哼哧,哼哧,……”   “嘿唷,嘿唷,嘿唷,嘿唷,……”   “吱呀,吱呀,吱呀,吱呀,……”   “儿子,呶,”嗬嗬,不用问,此时此刻,鱼肝油一定像爸爸似的,重重地 压在陶姨的身上,正在进行着那种肮脏的勾当,奇长无比的大脸庞俯在陶姨姣好 的秀颜上,哼哧哼哧地啃咬着,真恶心人啊,又一件艺术品被无端地糟踏了。见 我若有所思地侧耳聆听,妈妈面色绯红,扯过被角掩住我的脑袋瓜:“儿子,睡 觉,睡觉,快睡觉!”   “哼哧,哼哧,哼哧,哼哧,……”   “嘿唷,嘿唷,嘿唷,嘿唷,……”   “吱呀,吱呀,吱呀,吱呀,……”   在妈妈的按压之下,我的身体顺势向下一滑,深深地溜进被窝里,脑门故意 顶在妈妈微微隆起的小腹上,下颌甚至触到了妈妈胯间的黑毛梢上,妈妈隔着棉 被,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:“儿子,睡觉,快点睡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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