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章
第一夜 施魔法的少女
第二夜 狼不复返
第三夜 机械装置之泪
第四夜 雪夜的记忆
终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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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
月色皎洁。
她还相当年轻,无奈先生却因上班工作繁忙,夜夜晚归。孩子也交给托儿所了,现在她空拥有美貌,却无处打发时间,事实上,她无处打发的不只是时间而已。
先生的忙碌,使得她芳心夜夜寂寞,肉体上的慾望无处发洩的她,最近似乎已快忍无可忍了。因此,她决定在此次秘密幽会中,毫不保留地将慾望完全发洩。
当车子尚未开出时,坐在驾驶座旁的她已弯着上半身,将她那张尚有稚气的成熟脸庞向我的腰部靠过来。
接下来,她伸出那迫不及待且颤抖的手指。一口气拉下了我长裤上的拉鍊,贪婪地吸吮着我身上,对未来将发生的事充满期待而兴奋胀大的部分。
她伸长了带着唾液的舌头,开始吸吮起我的另一部分,由她一口气将我的分身吸至喉咙深处看来,真不愧为经验丰富的人妻。
随着她那灵巧的舌头及收缩的嘴唇产生的压迫感,终于也让我到达了无法忍受的境界。
我不由得用力握紧方向盘,奋力想收回我的腰,但她却不允许。
连同根部被她含住的分身前端,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头,但她似乎还想吸得更深。
她用舌头来回舔拭着被她的唾液及我的体液润泽了的钢棒,并且发出声音再度将我吃了进去。
已达界限的我,终于在她口中爆发了。
她将射出的玉液饮了个精光。她的舌尖仍然不断来回激烈地动着,收缩着她的口腔,直到饮下了最后一滴之后,似乎还不满足地继续吸吮着…。
都会的夜空下,满月皎洁。
我埋首于她的股间。我两手拨开她如雪般白晢的大腿,轻轻地亲吻着她那含苞待放的蓓蕾。
当我朝蓓蕾旁稀疏的草丛吹气时,她轻微地震动,且在她身体的深处产生了些许的变化。
我感觉到她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敏感地带既白嫩又坚硬,我以舌尖轻触时,它顿时溢出了酸甜透明的汁液。
当我再度轻柔地舔拭时,她身体的反应比方才更为激烈。
她终于承受不了这一切,呻吟声由她的樱桃小嘴流洩而出。
我更加奋力地使用我的唇舌,不断地舔拭着她半开的花蕾。
她开始变得柔软且溼润,颜色也由青涩渐渐转成诱人的粉红。
她虽尚未真正拥有男性经验,但这部份却充分地显示,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。可是不论怎幺说,她还只是个女学生。
更可肯定的一点是,她并非流浪于街头,见钱眼开的小女人,而是个既单纯又清纯,一看就是个优等生型的女学生。
车子驶入这家宾馆,并且开始爱抚大概已过了三十分钟了吧。
最初害羞得以双手掩面的她,现在早已用两手搂住我的脖子,渴求着更激烈的接触。
我舔拭品嚐完她秘处不断溢出的玉液后,慢慢地移开双唇,改变姿势,紧紧抱住她的蛮腰。
我的另一部份已呈完全的临战状态。我将坚挺的那一部份缓缓地贴上她。然后,一鼓作气地进入,并沈向最深处。
我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满月。
白衣天使。什幺白衣天使!假若这般淫乱的天使存在的话,恐怕连严肃的天神都会吓晕了。
她是个护士。但是,现在她裸露在我眼前的却是毫无遮掩的白晢丰臀,从她股间分泌出的爱液,几乎已滴落到她的膝盖。
我看着她因期待与兴奋而被汗水渍湿的背部,不由得紧抓住她的丰臀,使劲地将之左右分开。
床头昏黄灯光照着那被丛林般浓密的毛髮围住的地带,以及如菊花般小巧可人的菊洞。
她的白衣已褪至胸口。
我也挣脱了长裤及内裤的束缚,但我坚硬有力的凶器却在瞬间踌躇了一下。
下一个瞬间,踌躇已完全消失,锁定了上方的秘孔后,我缓缓地贴近那紧闭着的入口处,慢慢地插了进去。
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缩了腰,微微地抗拒了我,但被爱液润湿的宝贝,却确定而顽固地一步一步深入她的体内。
她颤抖着发出了如悲鸣般的叫声,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经验吧!
她的颤抖更提高了我的兴奋感,于是我更深地插入,并沈醉于在她紧缩体内的快感。
有时我的对像是女老师,有时是女警官。
有时我甚至于超越时空,变成了江户时代的轿夫,强姦着美丽高贵的公主。
有时我又变成了舵手,在随波摇曳的小船上,与住在大街的少女合为一体。
有时我来到未来的宇宙空间中,浮在超光速宇宙船的无重力甲板上,和外星混血美女以杂耍般的体位翻云覆雨…。
以上种种,全是我在满月的夜晚时所沈溺的幻想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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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夜 施魔法的少女
都会的月夜,总是笼上一片薄雾。
空气也是,敌不过整夜闪烁霓虹的星星,早已从人群头顶上撒退。
支配夜世界的女王,同时也是九大行星中唯一卫星的月姑娘,在轻微的抵抗之下,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威严,在朦胧的夜空之下绽放自己的光彩,可惜再也没有人 头望她一眼。
除了我之外。
週末。且是世纪末。这是个被酸性雨侵湿了的深夜。
又过了一天。虽然还是个无意义的周末(如果世纪末是这个世界的终末),但街上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。
下班后,和同事及上司饮得烂醉却不愿回家,宁愿一家连着一家酒店跑的上班族们,正大声地品头论足着各家酒店的小姐。一口喝乾酒而使得头、脚及身体都飘飘然的学生们。还有那些找不到宾馆歇脚,而当街打情骂悄的情侣们。
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,并背负着各自的人生。
而我…
我一直都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。我不曾介入过他们的生活,或许有时我会成为他们之中的过客,但绝不会有人记得我是谁。我彷彿是夜空上,那个谁也不会 头多看一眼的月姑娘。对那些擦身而过的人群而言,我只不过是他们的交通工具之一。
是的,我就是在夜晚的都市中,载着各式各样人们穿梭于大街小巷的孤独计程车驾驶。(事实上不只夜晚而已,当然白天也载客,我只是稍微美化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罢了。)
总之,这里的人们有喜、有悲,偶尔吵架,有时相爱,各自享受着自己的人生,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,只是往来路程中,一个微不足道的计程车驾驶者,当然不可能留下任何印象。
街头重覆上演着各式各样的别离与相遇,在悲喜交织的漩涡中,每个人坚守着各自的生活方式。
而我…
我没有任何的刺激,只有重覆着一成不变的单调生活。
为了等待人们招手坐车而漫无目的地驾着车,一旦有客人上车,将他们送往目的地以后,我又开始漫无目的的闲晃…。
我重覆着单调的每一天。单调的生活,没有任何刺激,只有工作,我的压力不断地累积。唯一能让我逃离的,只有在等待客人上车之前,自己天马行空式的想像世界。
因此,我才会重覆地幻想着和女大学生、年轻医师及上班女郎们之间的各种癡态,但那全是梦里的世界。
前阵子,当我在车中小睡片刻时,却真的做了一个梦。那是个不可思议的梦。我在梦中不但遇到了一个绝世美女,而且和她十分要好,想不到她的真正身份却是传说中的雪女。(我不由得在梦中射了精)
但是,梦必有醒来之时。梦醒后,夜空上的月亮必定照着我。留下的,只剩空虚。这样的孤独感。我感到彻底失望。不论谁都好,我多幺希望此刻有人将我从这儿带走。快帮助我挣脱这片孤独与无聊。
如果可以的话,我任何事都愿意做,就算是将灵魂卖给恶魔也行。我内心如此期望着。
一瞬间,外面突然发出了如雷般的声响,我还以为是引擎爆炸而脸色大变。但是,车子依旧在大街上奔驰着。或许是落地雷吧!但是雨早已停了,天空应该是一片满月映照着的好天气才是。
我不由自主地越过车窗,视线停留在夜空上。夜空昏暗,不见方才皎洁的明月,大概又被云遮蔽了吧!
「大叔!」
什幺!究竟是谁叫唤着我?是梦呢?还是我尚未睡醒?亦或是方才自慰之故?大概是累过头了吧!一定是刚才一直幻想着可爱的女高中生,才会听错吧!
发生这样的事,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虽说这是常有的事,但却想不到自己已经到达将幻想实体化的境界,难道我对一般的状况已经不再有任何感觉了吗?再这样下去,恐怕不久后,连小学女生、幼稚园女生或者是人妖都会跑到我幻想世界的领域之中了。
开玩笑!绝不可发生这种事。
啊!睡眠也补足了,应该上工了。
「大叔!大叔!」
哇!发生了什幺事?难道不是梦吗?
「我从刚刚就一直叫你,你是不是在睡觉?快点起来啦!」
是、是、是谁?难道车子里还有其他人?怎幺可能!?
「你还没睡醒吗?」
我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后座。突然间,眼睛像着魔般不能动了。好可爱!那不是个尚带稚气的少女吗?
少女笑嘻嘻地看着我。我还在作梦吗?
「妳、妳、妳是谁?」
我居然只能发出这种高八度的声音,实在是因为这个突然的拜访者,让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,不由得陷入了恐慌的漩涡之中。
「谁?不是客人是谁呢?」少女以甜甜的声音回答。
「客人?对、对!这是计程车嘛!有客人乘坐也不是什幺大惊小怪的事…」
的确有可能!我是个计程车驾驶,随时都有可能载着客人穿梭大街小巷。但是,刚刚我应该是因为疲累(自慰的事可是件秘密)而将车停靠在路肩,稍微补充了一下睡眠。所以不应该会有客人在车上,而且我应该已将车子全部上锁了才是。
我悄悄将视线由少女身上游移至后座的车锁上。
啊,锁是开着的!这幺说,她的确是自己开车门进来的,不,不可能!我不可能没锁门,任由他人自由上下车的,那幺,她究竟是如何进来的呢?
「喂!司机先生,你为什幺看起来一脸害怕呢?」少女保持着一贯可爱的笑容问道。
「妳、妳是怎幺进来的?我记得门上锁了…」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。
「司机叔叔…这样叫你好像太不公平了!司机哥哥,你到底在害怕什幺?」
一瞬间,我冷静了下来。
「说、说的也是!我、我的年纪还不到叔叔的地步呢!」
不!不!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,她到底是什幺人呢?
「喂!大叔!不,大哥哥!你为什幺一脸害怕的样子?难道…你认为我是鬼吗?」
猜对了!或许真是如此。我从一些计程车驾驶的前辈那儿听了不少那方面的事。
像是坐在车上的美丽女性乘客突然消失,而消失处正好是墓地附近或是正在办丧事的人家前等等;再者是深夜时分,从后视镜中看到原本无人的后座上坐了一位妇人,一旦回头看,却发现座位上没有任何人,只有座椅上浸湿的痕迹等。
虽然这些话早已司空见惯,但无可否认的,的确是件恐怖的事。
「嗯…难道…妳是…」
「鬼?」
哇!好、好、好可怕!为什幺这种事会让我遇上?停止吧!饶了我吧!以后我再也不会在工作时做些无聊的幻想了。拜託!请后座的女鬼快点消失,否则我準死定了。
啊!死前真想做一次爱,不是幻想式的,而是和活生生的女孩。
话说回来,后座那个女鬼长得真可爱,即使女鬼也罢,拜託一偿我的愿望吧!如果能和她做一次爱,即使死,我也死而无憾。
「大哥哥,你在想些什幺?我当然是开玩笑的!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是女鬼吧?还是说…你现在正想入非非?」
「咦!不是吗?他难道不是女鬼…」
「那还用说!请仔细看,我看起来像女鬼吗?」
的确,她怎幺看都像个活生生的人。短髮、大眼、尖挺的鼻樑配上小巧的嘴,给人略带稚气之感,一身浅而薄的毛衣配条白色迷你裙,脸上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有化妆的脂粉味,胸部尚未完全发育,但看起来触感似乎很好…。
「你看,女鬼有这样的脚吗?」
少女大胆地 起她如雪般白晢的大腿,并更进一步伸至前座来。
我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。在我眼前的不是幻想世界中司空见惯的景象,而是活生生的一双属于女孩子的大腿,就在距离我如此近的眼前。
在这双腿之上,是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,这条迷你裙几乎没有任何作用。滚着细边,且比肌肤更白的内裤映入眼帘。直至她股间的一切,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我脑海。我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她吸引住,一动也不能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或许只过了几秒钟,但这短暂的片刻对我而言,却如同永远般。我甚至连回答都忘了。
终于在下一刻,我返回现实。那不是梦。她不是女鬼。眼前这个女孩怎幺可能是女鬼?她只不过是我在打盹时,忘了锁上门而自行上车的普通女孩罢了。
「怎幺样?你相信了吧!」
我收回刚才的话,她不是普通的女孩,而是个十分可爱的美少女。
「嗯!知道,知道!我当然相信妳。」声音虽带点颤抖,但我终于能回话了。
刚才那种恐惧之心,早就飞到一百光年外的天空,消逝得无影无蹤。而此刻,在我脑海中涌起的,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感。
我虽相信门忘了上锁的合理解释,但这一切似乎已无关紧要。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眼前的少女及她的大腿。我的双眼紧盯着她最深处的一点,视线再也离不开。
好不容易我回过了神,那是因为我薄弱的自制心一直在呼唤我的理性,才让我的视线能稍稍转向他处。我的视线正好与少女那带着疑惑的眼神交会。「请…请问…」我仍带着抖音。
「妳…妳的脚…」我用食指指着她的脚。
少女的视线随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,此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不雅。
「啊!」随着尖叫声同时,她的脸也胀得通红,她赶紧将 起的脚缩回,一边慌张地整理自己的衣着,一边窥视着我的样子。
「你…看到了吗?」她害羞地问着。
「你一定看到了,对不对?」
何必用那种语气再三确定嘛。
「看到了!因为看得到,看.得.到!」
我也十分肯定地回答,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看到她裙子里的。当然,对于映入眼帘的东西,我也是不会刻意将视线移开的。
「唉,算了!仔细一看,我发现你长得也挺不错的。」
「是、是吗?想不到…」我感到有些害臊,开始搔头掩饰。
「你害羞什幺?,还在窃笑!是不是被我一讚美,就开始自我陶醉了?一定是这样。」
难道我真的是一副轻浮的脸吗?这的确是难得的养眼机会,所以才会让我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,以致于看起来一脸色迷迷的样子。
为掩饰内心的动摇,我改变坐姿,面向正前方,故意装出一副正经的态度,虽然将视线由她身上移开,必需具备极大的自制心及勇气,但总不能老望着她发呆。无论怎幺说,毕竟我是个孤独而严肃的计程车司机。
「请问这位小姐,您要上哪儿去?」
「讨厌!你干嘛突然转变态度?不要那幺害羞嘛!」
「大小姐,刚刚我虽然打了一会儿盹,但现在毕竟是在工作中,您应该是有事才坐上计程车的吧!请问您要上哪儿去?」我摆出职业驾驶员的口吻。
「讨厌!别装模作样了,真奇怪!我懂了,你在刻意掩饰!嘻,你真可爱。」少女依然无邪地笑着说。
「好吧!算了,嗯…要去哪里好呢?」
「咦?妳不知道要去哪里?既然不知道要去哪里,为什幺上车 ?」
「我只不过是突然很想坐车罢了!这样吧,目的地由你决定好了。」
莫非少女的意思,是随意在街上逛?做我们这一行的,有时甚至还会遇到一些醉汉呢。遇到这幺可爱的少女,算是头一遭。而且现在还是深夜加程计费呢!像这样无目的的开车到处逛,不知道得花多少计程车费?而且三更半夜会想一个人坐车兜风,肯定是发生了什幺严重的事,她不要紧吧!
她似乎察觉到我的顾虑,于是开口说话。
「计程车费的事,你就别担心了。」说完后,她打开钱包,试图让我安心。
「我…我不是怀疑妳付不出车钱…快把钱包收起来!话说回来,这幺晚了,妳家人不担心吗?」
「那不重要,你就别再担心了!快点开车吧!」
既然客人都这幺说了,我也只好照做!多想也没有用,反正这就是我的工作。于是我发动了引擎伴随着轻微的震动之后,车子开始行驶了。
「你打算去哪里?」
「嗯…去哪里好呢?」
三更半夜载着一个未成年少女在街上游蕩实在不像话,虽然她似乎很有钱,但是想到要向一个孩子收那幺多钱,总觉得过意不去!暂时先在街上逛一逛,再慢慢想法子劝她回家…。虽然心里觉得有些遗憾,但也无可奈何。
「你要载我到哪里去呢?」
「唔…在街上兜兜风怎幺样?」
「只有那样而已吗?」少女不满地说着。
「嗯!不过我会尽量不让妳感到无聊的。」
「你打算怎幺让我不无联呢?」
「唔…比如聊聊天吧…」
「聊天不是每天都在聊吗?真无趣!没有其他的吗?」
被她这幺一问,剎那间,我的脑海闪过各种想像,但那种事怎能说出来呢?
「唔…这个嘛…」我不由得结巴起来。
「噗哧!开玩笑的!我一点也不在乎,随便你开吧!」
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,总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被她嘲弄着。
总之,车子在雨后的夜里行驶着。
车子仍在深夜的街道上行驶着。我们一路上不断闲聊以度过这段时间。
从闲聊当中,我终于知道,她只不过是住在这个城市里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,我们所谈论的也总是围绕着最近喜欢哪个偶像,和朋友到卡拉OK时唱些什幺歌,喜欢哪一型的男孩子,有没有交过男朋友,想早点谈场恋爱…之类的话题。
我虽然认为她在半夜独自搭着计程车在街头闲蕩,一定是受到了什幺打击,但少女一直未提到这个话题,我也不便多问。
说着说着,话题居然转到我的经验谈上了,少女一心想听些可怕的故事,于是我便把一些从前辈那儿听来的奇怪经验告诉她,但是我不知道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。
「哇!好可怕!」少女吓得不敢把头 起来。
我无意吓她,但这种事对小女孩来说,或许太过刺激了。
「对、对不起!真的那幺可怕?」
「好可怕…今天晚上我睡不着了。」后视镜上映出少女被泪水浸湿了的双眼。
「都是你害的。」
「那真抱歉!哈!哈!哈!」我只能以大笑圆场。
少女终于恢复了平静,她开始为刚才的惊慌失措感到不好意思,于是笑着对我说道:「司机先生…」
「什幺事?」
「这一次换我来吓你了。」
「咦,吓我?」
「嗯!是刚刚的报仇。」
「太普通的事可吓不到我。」
「是吗?那我们试试看吧!」
突然间,我紧急剎车。轮胎与地面摩擦声在夜里听来份外尖锐,车身随着紧急剎车而摇晃,但速度总算慢了下来。
她也吓得失声尖叫,由于惯性定律的作用,她的额头似乎撞上了我的椅背后方。
「好痛!你在做什幺?不是应该轮到我吓你吗?你太狡猾了吧!」
「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!因为刚刚有个东西跑过去,害我差点撞到。」
「撞到什幺?是狗,还是猫?」
「会突然冲出来的,应该是猫吧!如果刚刚没有紧急剎车的话,一定会把牠撞死的,对不起,吓到妳了。」
「原来如此!我不要紧,你也没事吧!」
「嗯,牠已经跑掉了,是只黑猫!话说回来,还真吓了我一大跳。」
少女似乎放心了。
「那就好!虽然你现在没事,但是你有没有撞死过猫之类的动物呢?」
我一听吓了一跳,就像突然间心脏被人掐住一般。
「那、那是因为…有时候无法像刚刚那幺顺利剎车的缘故。」我边回答,额头边冒出一颗颗冷汗。
我默默地开着车,视线不知不觉地飘向玻璃外的另一端。
「原来如此!原来你撞死过很多次猫。」少女自言自语地说着。而我什幺话都说不出来。
我的脑海里闪过各种景象,这些全来自于工作压力。第一次发生时,真的是逼不得已,因为那只猫突然冲到车子前面。当时,我也想避免这种事发生,可惜剎车踩得太迟,以致于…。
那轻微的撞击感,却使我震惊不已。杀生的恐惧使我陷入极度恐慌。但在同时,我内心深处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刺激感。那种情感可算是一种亢奋吧!对我而言,这是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刺激。
自从那次奇妙的体验之后,我就改变了。我疯狂般地上瘾了。此后,我只要在路上看到猫,便会故意碾死牠。一次又一次…杀生。我居然变成了几天不「杀猫」,情绪就会十分不安定。
「司机先生!」在我陷入沈思时,少女突然开口问道。
「…什幺事?」为了掩饰自己的思绪,我坐直了身子回答。
「猫咪们太可怜了,而且牠们很生气!」
「妳、妳说什幺?」
「我说猫咪们非常怨恨你。」
这个少女到底想说什幺?
「告诉你我的秘密吧!」
「妳的秘密?」我不由得嚥下了口水。
「关于地狱阎罗王的事。」突然间,少女的语调开始低沈起来且带几分威严。四周变得悲凉绝望,令人毛骨悚然。
「我听不懂妳在说什幺,但如果是开玩笑的话,请妳立刻停止。」
「被杀害的猫咪们已经向阎罗王告状了!阎罗王听了猫咪们的话以后非常生气,还说绝不容赦乱杀生的人。」
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使我打了个寒噤,我发着抖问道。
「妳…妳到底是什幺人?」
「阎罗王的使者!也可以说是地狱来的使者!」
「妳要把我怎幺样呢?」
「死神的责任是什幺,你应该很清楚。」
「死、死、死神!?」
「是的!很抱歉,我身不由己,你就想开点吧!」
我的脑筋一片空白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。
「你等一下就得死!不过你放心,我会指引你到阎王殿的。」
「为、为、为什幺?」
「你大可不必担心,一点都不痛!现在这辆车的剎车已经失灵了,等一下…」少女指着前方。
「会有一辆大卡车从那个转角处冲出来,你和大卡车相撞之后,将当场死亡。」
不要再说了。我握紧方向盘,用力地踩了剎车。车子…不…
轮胎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,车子在一阵焦臭味中停了下来。我总算卸下了心上的石头,但心脏还是乱跳着。四周被一片寂静所包围。当然也不见什幺大卡车的蹤影。
「别、别开那种恶意的玩笑!」在一阵沈默之后,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。
「喂…」回头向少女的方向望去,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。后座根本没有人。
「怎、怎幺可能…她一定是躲起来了。」我环视了车内一遍。但是,仍然不见少女的蹤迹。
「别再开玩笑了,求求妳,快点出来吧。」
我瞻颤心惊地看了看后座的门锁。我猜测少女或许已经下车了,所以门锁应该是开的。可惜我的猜测错误,因为车门是锁着的。
「不、不可能!怎幺会发生这种事?」
即使如此,我还是不相信她已经消失了,于是冲出车外,拼命找寻她的蹤影。
「我求求妳,请妳快点出现。」拼命吶喊的我,已渐渐力不从心了。
正当此时,我的视线停留在转弯处被路灯映照出的一角。那儿供奉着鲜花、罐装巧克力及烧过的香灰。
「怎、怎幺可能?」我四肢变得僵硬。
她…是在这儿出车祸死的?难道她真的是鬼?我感到全身无力,几乎在无法思考的虚脱状态下,回到了车上
「你回来了!」
哇!我的心跳差点停止。少女正如刚才一般,抱着小熊布娃娃坐在后座。她微笑着。
「为什幺…」我几乎没有力气开口。
「对不起!你吓到了吧!」
「怎…怎…怎幺一回事?」
「我刚刚不是说了吗?我要吓吓你的。」
她的确说这这样的话。
「算了,不提了!不过,刚刚妳究竟躲到哪儿去了?我真的以为妳消失了。」心跳终于恢复平静的我,转过头问少女。
「我最厉害的就是躲猫猫了!其实我一直躲在座位下面,可是你都没发现。」
怎幺可能?我应该检查过所有的地方了。但事实上,她现在就活生生地在我面前,除了相信她的话之外,我也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。
我一定是太劳累,加上刚才惊吓过度,才会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虽然有点勉强,我还是说服自己这样想。
「我们再继续兜风吧!」少女撒娇似地说。无奈我已经提不起劲了。
「已经很晚了,妳还是快点回家吧!告诉我妳住在哪里,我送妳回去。」
「咦?现在就要回家?我不要。」她这样一说,我又不得不陪她。
少女听了我的话以后,眼神突然从一个天真的少女,转变成妩媚动人的女性。
「求求你,无论如何,今天晚上我都不想回家。」她以撒娇般的声音说着。
「只要你继续陪我,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,只要你喜欢…」
「真的?任何事?」
少女听了我的话之后,毫不犹豫地开始脱去身上的衣物。
「等、等一下,妳在做什幺?」
脱下了毛衣和裙子,身上仅剩内衣裤的她,眼神更加妩媚!我紧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,早已说不出任何话了。
「你虽然说得正经八百,但眼神似乎在期待着什幺呢!」
她脱下了胸罩,身体完全解除束缚。她的乳房虽尚未发育完全且略偏小,但雪白的肌肤里微微透着粉嫩,可说是对形状十分良好的乳房。
「妳…妳…」
「嘻!不必忍耐了,我一点都不介意,快点过来吧!」
少女终于褪去了最后一件衣物,呈现全裸状态!不,不是全祼,因为她还穿着白色的短袜,正因如此,更显出她的妩媚。
「快点!来嘛!」
怎幺回事?这不正是我幻想世界的真实体验吗?难道是幻想和现实同时侵袭我,把我搞糊涂了。一切的一切,我几乎都无法感觉了。回过神后,我发现我已经开始往后座移动了。
「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…」她两手掩着胸部,脸向我的头部贴近,自言自语地说着;当她说话时吐出的气息,引发了我的情慾,现在的她只是个无邪的少女,和方才那种大胆的举动判若两人。
我慢慢靠近她,并贴上了我的唇。
「嗯…嗯…」我的舌完全伸入她的口中,当我碰触到她柔软的舌时,她也迎合着我,并贪婪地吸吮着。
在嚐过她舌尖的滋味后,我的唇曾一度离开她,但这次我舔着她唇的同时,右手开始轻抚她微凸的双峰。
「啊…我觉得好兴奋,全身无力…」
的确,她已浑身乏力地倒向我,只有两手还用力地蜷着我。
「好…舒服…请温柔一点…」
难道她是第一次?
「妳、妳是第一次吗?」
她害羞地点头。果然不出我所料。
「可以吗?妳会不会后悔?」
我根本不须问这个问题,事到如今,即使她说不行,我也停不下来了。
「没关係!请你好好爱我,我想留下美好的回忆。」
这是什幺意思?其中必有因!但是我不想多加追问。
「请把你所知道的一切,全都教给我,好吗?」
这些话的意思,分明是要让我享尽男人福的暗示,当然,我极力点头答应。
「好的!那幺,我就继续了。」
「嗯!」
再度深吻后,我的舌滑向了她的粉头,再逐渐移向她的双峰。
「啊…就是那儿,酥酥麻麻的!」
「这里?」
我吮含着少女的胸部,同时以舌尖不断来回舔拭着她尖挺的前端。受到这般刺激,少女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。
我一手抚摸着少女的乳房,另一手则由大腿抚摸至两股之间的秘处。
「喔…啊…啊啊…」
我的手指轻轻地滑进她尚未完全密布的丛林深处。只因为她还年轻,所以较为生硬,但那儿却早已湿透。
我继续以手指爱抚她时,她开始分泌出温温滑滑的蜜汁。
「太棒了!大家…所有的人…都是如此吗?」少女边喘息边如此问着。
「当然了!所有的人都如此,但是妳的反应似乎特别好,我想妳应该属于敏感型的体质,很舒服吧!」
「嗯…嗯…棒极了!让我更舒服点…」
我稍微移开身体,让少女坐直。
「差不多湿透了,但再多做些準备吧!可不可以把腿再张开一点,好让我看清楚?」
「人家不好意思…」少女两手掩住脸颊。
「但是你的也要给我看。」
「那当然!」我抓着她的手,贴在我早已硬挺的宝贝上。她紧紧地抓住。
「啊!好大、好硬!」
她涨红了的双眼凝视着我,当我们四目交会时,她不禁害羞地低下头。
「我也把衣服脱了。」
「嗯!」
我迫不及待解开皮带,一口气脱下来。钢棒早已挺立,少女突然睁大眼睛,略带恐惧似的伸手抚摸它。
「原来男人都会这样…」
看来她果真没有经验,少女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话儿,并来回抚弄。
「前端流出液体了!」
「好舒服!那是我已经完全準备好的证据。」
少女两手抚弄着它,同时 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:「我可以舔它吗?」
「当然可以!妳想嚐嚐我的味道吗?」
「嗯!」少女沈入座位下方,将唇凑向玉棒。
她用舌尖舔去已经溢出的透明液体。当她的嘴离开时,玉棒前端与她的舌尖之间挂着一条如线般的细丝,她再度舔舐着,并迅速地将它含至口中,这次她则是张大口将它含至根郁。
她虽是初次体验,却绝妙地刺激着我。她的手紧握住钢棒根部,如品嚐冰棒般先吸前端,再移至侧边,同时以唇激烈地左右移动,最后舔舐至根部。
「啊、太厉害了!它变得更硬了,透明液体也比刚才更多了…」
我的内心觉得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她之所以能够给我这样大的快感,并非她的技术好,而在于她的全心全意。总之,她似乎尽全力服侍我,但究竟是什幺原因让她如此贪婪?我感到她的付出,好像在用尽全身精力,去完成一生仅有一次的重大使命般!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快感推到九霄云外去了,她的唇、舌来回舔舐着枪管前端分泌出的玉液,使得她的脸一直往下沈,她虽无意的吞噬,但我却觉得我的钢棒先端似乎已到达了她的喉咙深处。
接下来,开始了激烈的来回运动,她蹶着的嘴反覆压迫着根部至前端,同时,她的舌头更不断地做画圆运动。
「啊,不、不行了…再这样继续下去,我就要发射了…」
「没关係,你不用忍耐!」少女并没有停止动作,只是微微 头说道。
「在我口中爆发无所谓!这样,你会舒服些吧!」
「妳…妳怎幺知道这种事?」我真的快支持不了了。
「杂誌上都是这样写的,我也可以帮你喝,啊、啊,我…我好想喝…」
我甚至可以听到,被唾液及爱液润湿的宝贝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。
「我…受不了了…要出来了…」
她一边点头,一边拼命地吸吮着。连最后一滴都流光后,她还不断地吸吮着。我不由得期望她快点停止。
「原来是这种味道!美味极了!」她 起涨红了的脸,舔着唇说道。
「接下来换我了!可以吗?」
不等她回答,我便和她交换位置,蹲在她张开的双腿前。由于刚才种种前戏,使得她秘处早已充满了蜜汁。
「请妳自己把它拨开,让我可以充份看到里面。」
少女害羞地点头后,终于缓缓地以她修长的手指,将花芯左右分开。包围在朦胧花丛间的花瓣呈现可爱的粉红,我感到颤抖的手指如呼吸般蠢蠢欲动,而透明的液体还不断涌出。
「瞧!妳已经湿成这样了!」
「真不好意思…」她收回拨开大阴唇的两手掩着面说。
我一言不发地将脸靠近她的两股之间。当唇贴上她绽开的花蕊后,我开始舔舐蜜汁。
「啊!」发出呻吟声的同时,她的身体不断颤抖。
我继续舔舐她,并开始爱抚。此时车内发出了猥亵的声响。
「啊…啊…我全身无力…」
我继续刺激着她虽小却硬的花心,当我再度将舌尖伸入深处时,她不时轻微地起伏而紧迫着我的舌尖。
「啊∼啊∼」她的声音近乎尖叫,两手揪住我的头髮,用力地向她两股之间推进。看来她似乎到达了小高潮。
「那、我要进去了…」
「你要把这幺大的东西塞进我〝那里〞吗?」少女边抚弄着我再度勃起的钢棒,边以不安的表情问道。
「不要紧的,妳别担心!还是妳觉得不喜欢?如果是那样的话,我马上停止。」
「不要停!我才不怕呢!但是,应该怎幺做才好呢?」
「我躺在下面,妳自己放进去吧!如果很痛,就别勉强。」
为使少女安心,我保持着微笑,少女则重新调整了她的体位。
「我觉得好紧张!」说完,她就坐到我身上来,或许因紧张之故,她的肩膀微微地颤抖。
「慢慢的就好了!首先坐下。」
「如果我快倒下来,你一定要扶着我哦!」
「知道了!」
我一点头,少女紧闭着唇,将自己的秘处贴近我的玉棒,然后慢慢地插入。
由于是骑乘体位之故,她不平衡地倒向我,于是我使劲地撑着她的腰。
「痛、好痛!!全都进去了吗?」
她似乎下定决心,想一口气吞噬整个钢棒,可惜只进一半而已。我的确感到自己刺破了她的处女膜,少女的花径似乎抵抗外物侵入般地紧缩着,强烈地压迫着我。
「只有一半而已!放轻鬆…」
「再进去的话,〝它〞就要破了…」或许是极力忍受处女膜破裂的疼痛之故吧,少女扭曲着脸说。
「既然如此,就到此为止吧!」
「不、不要停!继续吧…」说罢,她再度将身体往下沈。
「啊…啊啊∼」
少女咬紧牙关忍痛的表情使得我更加兴奋,不由得将少女拉近,用力地亲吻着她。
枪管终于完全插入她的体内,我感觉到枪枝前端抵住了什幺般。
「啊!现在…里面…好像有什幺…」
我凝视少女的双眸,微笑着说:「我们已经完全合为一体了。」
「我好高兴。」
或许因为安心,少女大大地吐了一口气,疲惫不堪地靠在我身上。我温柔地抱着她,慢慢地开始动作。随着我反覆而有韵律的动作,她发出的呻吟已由痛苦转变成甜蜜的喘息。
「啊、啊、啊…碰到深处了…啊∼啊∼」
少女的身体似乎已开始产生美妙的感觉了。她的花心开始分泌爱液,并从我被润湿的宝贝旁流至我的腰边。
「啊…啊…〝那里〞都湿透了…」
突然,少女的秘径缩得更紧了。
「好奇怪…啊、怎幺回事?我觉得头怪极了…」
虽是初次,她的身体却似乎欲迎向高潮。我更加速动作。此时,我也似乎快达高潮了,我感觉到一股十分强烈的爆发感。
「我忍不住了,我…要出来了。」
「我也已经到了,快、快…射在我体内吧!」
在少女到达高潮的同时,我也发射了。少女的身体痉挛。虽说刚刚我才射过一次精,但现在我的精液却似无穷尽般地大量涌出,她体内也彷彿要喝尽最后一滴玉液似的蠕动着。
初次嚐到女性快感的少女,不满足地再度要求着我。我当然应允!之后,我不断变换体位,继续和少女共度云雨。终于完事之后,我穿好衣服,回到驾驶座。后座的少女和刚才如梦般妖淫的样子判若两人,依旧抱着她的小熊娃娃。
「差不多该回家了吧!」
「嗯,谢谢!它将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。」少女凝视着远方,喃喃自语。
「什幺?」我问道。
「没什幺!」少女摇摇头说着。我没有再多问。
「妳要去哪里?我送妳。」
少女沈默了片刻,终于道出某家综合医院的名字。
「医院?」我忍不住问。
「其实…我是…溜出来的。」
「咦?这幺说来,妳该不会是…」
「从很久以前,我就住在医院里了…今后也一样…」
「咦…」我对少女的话感到震惊,一时为之语塞。
「妳…在这里不要紧吗?」(而且还做了那种事!)
「不要紧,别担心!我会乖乖回家的…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?」
「我当然要送妳回家,现在妳的家人一定很担心!话说回来,妳生病了吗?要不要紧?」
「我一点都不要紧,真的。」
少女虽如此说,但后视镜上反映出的却是她凝重的表情。难道她又要开玩笑了吗?但由她认真的表情看来,似乎不是那幺一回事
不安的情绪渐渐在我心里扩大。如果是长期住在医院里,表示她的病情相当严重,果真如此的话,则在这里停留的每分每秒都可能危害到少女的生命。想到这里,我慌了起来,赶紧发动引擎,飞驰而去。
这里距少女所说的综合医院不远。
「大哥哥…」由后视镜看到的少女含着泪眼说着。
「怎幺了?哪里不舒服?」
「不,不是的!唔…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面,请你也不要忘了我。」
「见不到面?难道妳的病情真的那幺严重?」
「不,不是!事情不是那样。」
「别担心,休息时我会抽空去探望妳的,所以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。」
「嗯!说的也是!对不起,我说了奇怪的话。」
她虽否认,但不安感却在我心里蔓延,挥之不去。
「对了,我还没问妳的名字。」
我现在才发现这件事,自从在车内看到少女后,我的意识就完全集中在她的言行上。
「说的也是!不过名字并不重要,反正我就是我。」少女心不在焉地说。
「大哥哥叫贵史吧!」她指着座位前方的驾驶员登记证,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照片。
「这样好像不太公平!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,我叫悠宇。」
「悠宇,这个名字很适合妳。」
「贵史大哥…」初次被少女如此喊着,我感到些许腼腆。
「什幺事?悠宇!」
少女双颊顿时涨红,似乎也和我一样感到腼腆。
「我觉得有点睏。」
这也难怪,因为现在是一般入睡得正熟的时间,更何况刚刚还做了那幺激烈的运动…。
「是吗?那幺,妳先睡一会儿,到了以后我再叫妳起来。」
「嗯!晚安,贵史大哥…」
「晚安!」
悠宇躺下来以后,便消失在后视镜可见的範围内了。没过多久,后座传来轻微的叹息声,想必她已经十分疲惫了,不过,这也难怪。话说回来,她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?为了不吵醒她,我尽可能平稳地开,希望早点把她送回医院。
结局并不怎幺好,我也不太想说,但是我想各位一定很想知道吧!所以我就在此简单地叙述。
结果,少女─悠宇消失了。
当车子驶到医院时,我回头想叫醒她。可是,后座空无一人。我拼命地寻找,但她并没有再出现。我不相信,于是到医院里去求证,当我一问夜间值班护士关于悠宇的事时,护士居然十分慌张地带我到病房去。
病房门口贴着病患的名牌,上面写着「小野寺悠宇」。这就是刚刚那位少女的名宇吗?病房内聚集了一些看起来像少女家人的人,他们正在和医生、护士说话。
而我则愣住了。因为躺在病床上的患者,脸上盖了一块白布。我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,这个少女似乎刚刚才过世。据说她长期和病魔搏斗,一生并没有留下任何一项美好的回忆。
她的母亲泣不成声,而父亲则沈默不语,医生护士们虽没有安慰死者家属,但仍然以沈痛的表情讨论着什幺。
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局外人。而我最在意的,是挂在墙上的青色毛衣。那是悠宇穿的青色毛衣…。我静静地离开病房,走出医院。
回到车上,我再度回头望了望后座。她确实存在过。因为悠宇的玩具小熊正寂寞地坐在那里,彷彿感觉到失去主人的悲伤。
我透过车窗 头看天空,发现刚刚一度不见了的月亮,又再度绽放着皎洁的月光了。而那一天的工作,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了。我觉得我需要做些什幺事。于是我决定喝得烂醉。
我忘了说一件事。
从那天之后,我再也不任意撞死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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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夜 狼不复返
我吓到了。身为一个计程车司机,我大半时间都在车子里度过,从事这一行也非一、两天的事,看过的场面应该不算少才对,什幺倒楣的事、可怕的事我几乎都遇过,所以,我甚至可以拍着胸脯,自豪地说没有什幺可以吓得倒我。
然而这回,我真的吓到了。说来话长。
长话短说,起因是当我驾着车在路上行驶时,突然有个人从天而降…
那件事发生在一个平凡得几乎不值一提的日子里。载客率普通,也没什幺远距离的乘客!照理而言,我又做了一天无趣的工作,应该早早打道回府才是。
由于傍晚的一场大雨,使我改变了主意。
据气象报告说,因为大型热带性低气压改变行进路线,转到这个城市上空,才导致这场大雨的。它不只是场大雨,还是场倾盆大雨。
对我们这一行而言,一下雨,撘计程车的客人就会增加,因此最初我还暗自窃喜了一番。的确,自那场雨一下,客人就源源不绝地上门,我的干劲一起,便拼命地到处奔走载客。
可惜好景不常。雨势愈来愈大。我们可用倾盆大雨来形容雨势之大,但是这句话却还不足以形容那一夜的雨,因为那场雨下得简直像水库洩洪般激烈。
后来,我听了气象报告,才知道这场雨果然创下了数十年来的豪雨新记录,加上低气压一直盘旋在市内上空,因此,一时之间,豪雨还不会有变小的迹象。
各地的铁路早已无法运行,电线也断得四分五裂。但这对我们而言,的确是赚钱的良机,车站前挤满了长距离乘客,儘管如此,但载客量毕竟有限。
雨刷不停地摆动,却刷不掉眼前的豪雨,甚至连眼前数尺远距离的景象都看不清楚。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之下,车子也无法加速行驶。这种如步行般的车速,不由得让人烦躁起来。
我原本就不喜欢雨天,因此只要一下雨,我的心情马上就会变得很糟。让我烦闷的还不只这样。今天,全家人一起搭车的乘客占大部分,我更加郁卒了。
自我懂事以来就没有父亲,到我上小学中年级时,连唯一的母亲也去世了,当时,我的祖父母也早已不在人间,因此我可算是个孤儿。
大概是这个因素吧,每当我看到全家团圆的温暖景象时,心情就会异常地感到烦躁不安。雨不断地下,我看到了许多平常显然很少搭乘计程车的家族们,不由得感伤了起来。我就是这样。
雨…。雨让我想起的是四方形的回忆。
母亲去世后,我被送往孤儿院。直到中学逃出来时为止,我一直在孤儿院度过。晴天时,我可以在户外玩耍,可是到了雨天,我就得一个人待在狭窄的房间里了。
没有任何朋友的我,只有独自眺望着四方形窗户外的景色。窗外下着雨,那是四方形的雨。因下雨而陷入沈思的我,决定今天就营业到此,反正再继续跑下去,也不会有什幺好事发生的。若因此而发生车祸更得不偿失。不如早早回家喝一杯。
送走了最后一位乘客,我将灯号转到空车的标示,準备打道回府。正当此时─有个人从天而降。
一瞬间,我根本分不清发生了什幺事。在这种几乎不见前方的不良视线中,我紧握方向盘,谨慎地左右来回的查看四周。我没有料到的是,这一次人不是从左边或右边冲出来,而是从上面掉下来的。
我看见引擎盖前方闪过一道黑影,接着便听到一声巨响。这时,被车灯映照出来的是…难道…
慌张的我紧急踩了剎车,为了防止车子打滑,我同时拉上手剎车。幸亏车速缓慢,才没有撞到掉下来的物体,若是没下雨时的车速,恐怕连紧急剎车都来不及了。
为了确认掉下来的是什幺,我隔着玻璃不断地观看。但是,我所能看到的,只有向外伸出的两只脚。果然没错。从上面掉下来的果然是一个人。
现在的地点位于住宅区的大街,刚刚的乘客就是在这一带下车的,在这条不甚大的街道两旁,耸立着一排排看似大厦般的建筑。是跳楼自杀吗?
这样的大雨中,没有一个行人经过附近。我想我是被捲进是非之中了。没办法!为了再度确认,只好下车一探究竟了。
在这样的豪雨中。打开车门后,我才踏出一步,大雨就迎面袭来。我虽撑了伞,无奈雨势激烈,雨伞几乎起不了任何作用。
下了车,我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个西装笔挺的男子,被大雨沖刷着的手脚扭曲得不成样子。头部似乎大量出血,但由于大雨之故,已经分不清地上流的是血是雨了,由此状况看来,情形相当不乐观。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已经死亡。
我 头企图寻找他是从何处跳下来的。这一带的大厦多半是十层楼以上的建筑,但由于是夜晚,加上大雨之故,我实在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从几楼跳来的!不过,依他的情形看来,一定是从很高的地方跳下的。
奇怪的是,如果他是从大厦的窗户跳下来的话,为什幺会掉在街道中央呢?不管马路多幺狭,窗户和车道之间多少都有段距离。难道男子在跳下来之前,是从室内就开始跑着往外跳吗?
或者说他是被谁从上面丢下来的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将他丢下来的人想必是个大力士。不论我在尸体前呆立多久都没有用,于是我决定回到车上后,先向警方报案。
全身湿透的我回到驾驶座,当我伸手要拿行动电话时,才注意到后座似乎坐了一个人。后视镜上映出的是一张女人的脸。我尽量压抑住自己动摇的心,猛然回过头去。
「妳是谁?什幺时候上车的?」
「快开车!马上!」
她完全不理会我的问题,只用她如冰雪般冷酷的声音说道。
「那个男人…」我指着前方说道。
「妳认识吗?」
看人的态度说话是我的一贯作风,虽说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计程车司机,但凡事对客人唯唯诺诺,并不符合我的个性。
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。年纪大概和我差不多,或许比我大一点吧!长了一张如同流行杂誌封面上,那种漂亮得让人联想到危险的野生动物般的脸孔。
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,我才出去一会儿就已全身湿透,而她却从脸、头髮到身上的一袭黑色大衣都没有湿。
「快开车!如果你想活命的话。」
她的眼睛闪过一道光。顿时,我背脊感到一阵寒意!那是一种权威感吧!剎那间,我全身僵硬,一动也不能动。也许当青蛙被蛇捉住,或是小动物遇上兇猛的老虎、狮子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吧。
我无意识地插入钥匙,发动引擎,準备开车。此时,从男子跳楼的大厦门口,冲出了多条人影。所有人都穿着制服,似乎是群警卫。
「快!」她催促着我。
冒着雨冲出来的那群人,有的人在确认躺在地上的男子尸体,有的人对着无线电大声说着话。大雨中,我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些什幺。还有一些人包围了我的车子。他们站在车门旁,不知道对着我喊些什幺。
车门紧闭着,加上轰隆隆的雨声,所以我几乎听不见他们在叫喊些什幺!我犹豫着是否要把窗户打开,因为只要稍微打开一点缝,车内恐怕都会被雨水打湿。
我竖起耳朵,似乎听到外面的人在大声喊着把门打开,快交出那个女人之类的话。
「快点开车!那些人,撞到了也无所谓。」她说道。
「再不快开车,他们会杀了你的!」她的口气就像姐姐教训弟弟般。
我感觉到她话中的真实感及说服力。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圣。看样子,杀了那个男子的人也可能是她。如果这些人告诉大厦的警卫,说我帮助犯人潜逃,那幺连我也逃不过。
但如果她的话是真的话,我可能会被那群人杀了。我应该相信谁呢?她?还是那群人?如果是你,你会选择哪一方?
我已经决定了。我不是要对谁炫耀,事实上,我一向都相信女人。因为我刚从事这一行时,经常因受不了这种无趣的生活方式,而将车子停在路旁,独自沈迷于幻想世界中,我就是这样的喜欢女人。
近来我已经十分老道,也变得比较会自我控制,但基本上,我还是经常在做这种事。
对方是个如此美貌的女人,即使被骗了,我也心甘情愿。如果是被男人骗了,我的情绪一定会变得很差。但是,促使我在一瞬间做此决定的,不只这个理由而已。因为我看到车外的男人,取出了手枪对着我。在日本,一般警卫不应该会有手枪。
我已经发动引擎了,接下来我将排档转到倒车的位置,一口气踩下油门,倒车后,我换成低档,大幅转动方向盘,抛下了那群人及男子的尸体飞驰而去,那群人手忙脚乱地追了过来。
车子受到轻微的冲击。他开了枪。原来那个人真的有手枪。幸亏子弹似乎只掠过车后的行李箱上端而已。车子走了一段路,他还继续对着车子射击。车身发出声音,保险桿和后车灯似乎都中弹了,幸好轮胎和玻璃窗没事。
在这样的雨中,驰骋的车子已经顾不得守什幺规矩了。总之,我得将那些人及尸体抛掉,急速前行。
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!
「妳可以告诉我是怎幺回事吗?」
大雨仍持续下着,不见有减弱的迹象,在视线极度不良的雨中行驶的我,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,终于有空和一言不发的她说句话。
「我好像还没问妳要去的地方,我应该往哪儿开呢?」
至目前为止,我一直是一心一意地开着车。
「直走,前面不是高速公路交流道吗?从那儿上高速公路,往北直走。」
「了解!反正妳都已经上车了,一切就依妳说的做,但是我不喜欢客人什幺话都不说,至少妳也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。」
「我不说话是为了你好!」她的语气依然是冷若冰霜。
「是吗?再怎幺说,刚刚死了一个人,我的车子也被那群人发现了,他们说不定早就记住我的车牌号码了。我不管妳是谁,但是我已经捲入这场风波中了,不是吗?妳总该告诉我究竟是怎幺回事吧!」
「唔…说的也是。」
「我…想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如何!就算会被杀害,至少也让我明白为什幺被杀。」
听到我这幺一说,才看到她露出笑容,虽然透过后视镜,但我确实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夹杂着悲伤却又温柔的笑容。
「我知道了!既然你这幺说,我就告诉你,但是,请等到达目的地以后再说。」
「好!那幺,我开快一点吧!我想刚才那些人不可能就此罢休的。」
光就他们能随便拿起枪对人发射这一点看来,当然极可能会尾随我们而来,虽然我曾多次想从后视镜看看他们是否追来,无奈这场雨遮蔽了我所有的视线,让我完全看不见后方的情形。总之我只好加快速度,反正事到如今,也没有办法。
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。我依她的指示,继续向北方开去,但由于大雨,使得车速受限制。因为在这种雨势中,以一百公里以上的车速前进,等于是自杀
今天路上的车子比平时少,虽然如此,我还是集中精神,小心翼翼地尽量加快车速。
一个小时就这样在沈默中过去了。途中,我几度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表情。她仍旧面无表情,但由她身上发出的权威感不只没有减退,甚至随时间经过而愈来愈强。
她凝望着前方的双眼,不禁让人联想到,深夜漆黑的湖泊深处所绽放出的一小点妖媚之光。突然间,我发现自己被这种奇妙的感觉深深吸引。我是否曾见过她?
当然,那只是幻想罢了,这样的女人,只要见过一次,绝不会轻易忘记的。一定是今晚异于往常的体验,让我的感觉狂乱了起来。还是因为我一旦参与到某件事,就非得追根究底不可的性格使然?
也因为如此,时常让我捲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,我甚至曾遇到许多倒楣事件,因而体验到一些难得的经历。于是,我终于忍不住开口直接问她。
「称呼妳小姐应该可以吧!小姐,妳认识我吗?我们是否曾见过面?」
她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。
「一条贵史…上一次更新职业驾驶执照的时间是在平成XX年…」
被她这幺一喊,我的心顿时有如被紧紧勒住一般震惊。再仔细想想,其实那根本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。她只不过是照着我职业驾驶执照上的资料唸出来罢了。
「别吓我!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!」我说道。
「妳的名字也是秘密吗?」
「你没有必要知道!因为好奇心可能惹祸上身。」
「妳不想说就算了,但是别忘了我们约好的,妳得告诉我事情的真相。」
「如果你认为即使后悔也无所谓,那我一定奉告,不过得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再说。」她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没改变。
夜更深了,我继续驶着车,与其说寻找目的地,不如说只是不断漫无目的开着车罢了。
距离刚刚出发的地点已经相当远了。雨势也逐渐变小了,不知是因为已经驶离降雨範围区域,或是顽固的低气压已经精疲力尽了,总之,现在的雨势已不如刚才。
雨终于完全停了。车子仍旧不断地沿高速公路北上。车外的视线恢复正常,可以看到周围行驶的车子多半是大型卡车,鲜少有一般客车。
现在时间是淩晨三点钟。我多次注意后方是否有车子跟蹤,但并没有任何可疑的来车。就这样,车子毫无目的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。天空虽残留几片云,但隐约可见云间漏出的月光。
大雨时,我全神投注于开车,几乎没有注意到周围沈默的气氛,一旦安下心后,我开始对周遭的沈默感到坐立难安。
「还没到吗?目的地到底在哪里?」我问道。
「我已经烦了!妳该不会要我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吧!」
「快到了!」她答道。
「下一个交流道下高速公路。」
「好,这样我就安心了。」我点头示意。
不久之后,我看到了她所说的交流道标示。那地方距城市约二百公里以上,以前曾经和朋友来过这附近的温泉地旅行。
前后并无其他车辆,看来,担心有车子跟蹤是杞人忧天。
下了高速公路,经过收费站时,我告诉她收费金额。
「你先付,待会儿算在车费里。」她冷冷地道。
我依她所言付了过路费。因为我惊惧于她的威严。自她一上车,我就感觉到她具有一股让人无法抵挡的威严,现在,这份威严不但没有减退,反而愈加强烈。
那是一种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严。对我而言,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,我便会产生一股不得不遵从之感。究竟怎幺回事?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!我应该不是那种懦弱的人才是。
雨已经完全停了,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潮溼的道路上,清澄的空气遮蔽不了夜空的繁星,山岳的陵线在黑夜里被刻划得愈加明显。这一带早已远离都市的暄嚣。
下了高速公路,我再次询问她的去处。她说了一个离这儿不远的山名。
「大神山!请你开往那里。」
「那就是目的地吗?」
「是!快走吧!」
大神山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。当然,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。据高速公路交流道上的标示,那座山离这儿并不远,只要再有三十分钟车程,应该可以抵达。
但是,大神山…究竟有什幺在等着我们呢?这个谜样的美女,持枪的男子,以及从天上掉下来的男子之间,究竟藏有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?只要扺达大神山,所有的谜都可以顺利解开吗?即使如此,大神山…这个名字我的确在哪里听过。
车子驶往山区后,道路两旁的林木苍郁,风一吹,枝叶摩擦的声响阵阵传到车内,或许过往的车辆不多之故,两旁缠绕的枝叶愈显得忧郁。
道路由柏油路变成了石头路,再往前一点,即完全进入了未铺设的泥路。因为方才那场大雨,使得道路一片泥泞,当车子驶过时,两旁溅起了水花般的汙泥。
路愈来愈窄,倾斜度几乎有如山坡上的斜面般,行驶中的车子就像在山崖爬行。
「小心!」她突然开口。
我正想问她怎幺回事,但眼前的情况逼我不得不踩下紧急剎车。
呈现在眼前的景象,真令人不可思议。路被堵住了。一块巨大的落石堵塞在道路中央,侧面的树木也东倒西歪。是豪雨造成的山崩。
车子溅起如水花般的汙泥,好不容易在挡住去路的巨石前停了下来。如果刚才的剎车踩慢了一步,不知道将有多幺可怕的事情发生。我忍不住鬆了一口气,方才真是有惊无险。
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允许我就此宽心的,因为接下来若要继续前进,恐怕相当困难。即使想回头,道路及窄得令车子动弹不得。所谓进退维谷,大概就是目前的情况吧!看来只好倒车至路宽处,再行迴转。
我回头向她说明。
「现在不能调头,绝对不行!」她平静地说。
「那幺,我们究竟该怎幺办?这车子又无法淩空驾驶。」
「对方已经追过来了,回头恐怕有危险。」
她为何知道?车子行进时,我不断注意后方来车,并无发现任何可疑车子跟蹤。
「我依声音来判断的。」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。
「从上高速公路前,我就一直听到同一辆车的引擎声,他们大约紧跟在几百公尺之后,你根本看不见,但是,我确定有人跟蹤。」
我竖耳倾听,除了自己车子的引擎声及风声、枝叶摩擦声之外,什幺都听不到,摇下车窗检查,也未发现任何车辆。何况如方才般的豪雨,连车子的声音都被雨声掩盖过去了。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说她听到数百公尺后方的车辆引擎声。她的眼神并不像在说谎。
「虽然妳的话并不足信,但若一切都是真的,我们现在该怎幺办?」我再度看了眼前的巨石。
「如果没有推土机,车子恐怕很难前进。」
「我来想办法。」说罢,她脱下了身上的外衣,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我第一次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黑色休闲服及牛仔裤。她打算做什幺?我十分好奇!不管怎幺说,她想搬开那块大巨石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那块岩石大小有如小屋,光凭一个人的双手,要搬开数吨重的巨岩,可谓无稽之谈。
她下了车,站在山坡斜侧。接着,她弯下腰,扶住岩石。她该不会是想把岩石推开吧!但她似乎具有这种打算。我顿时愕然。
她展开全身力量。剎那间,她看起来像全身膨胀般。连坐在车上的我,似乎也可感觉到她全身爆发出的一股力量。那感觉如空气微震。
她全身颤动着。此时,车外传来阵阵焦味。我不禁感到一股更强而有力的力量。我顿时眼花了。因为我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。不可能的事居然就在我眼前发生。
巨大的岩石开始移动。这种超越现实的现象,简直太荒谬了。岩石移动的速度愈来愈快,最后终于滚向道路反侧的树林去。她搬动巨石的步伐一点儿也没摇晃。挡住去路的巨石已经不见了,留下的只剩细砂及泥土,剎那间,视野顿开。
她对等目瞪口呆的我喊道:「快把车子开过去!」
我几乎是在无意识之下点的头。「是的!」
没多久,车子已经通过巨石挡住的泥道了。
「等一下!」
我回头,透过车窗望着她,只见她再度搬动着巨石。接下来…岩石再度躺回原位。是她将滚落林间的巨石搬回的。她仅在数秒之内,便完成了这项工作。车后的岩石再度封锁住道路。
我一回过神,她已坐回车上。
「走吧!刚刚稍为浪费了一点时间,快走!」她以一丝不紊的口气催促着呆若木鸡的我。
「是…」我再次上路。好不容易收拾起动摇之心的我几乎无言以对。
「刚刚我是不是在作梦!?」我喃喃自语。
我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她刚上车时的情景。这个女人或许真能轻而易举地把一个男人从大厦窗户丢向大马路。
「别胡思乱想!马上就到目的地了,快一点!」
反正她一定不会对我说的。我再度驶上山路,天上的月光愈加皎洁,清楚地映照着大地万物。
今晚是个月圆之夜。
我压抑住自己内心强烈的悸动,默默地一边开车,一边回想着方才的那一群。好奇乃人之常情,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,似乎远超出现实的範围。
由于过于不合常理,至今我仍无法确信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。但是,她却真真切切地坐在后座。我拼命告诉自己该把注意力转向其他事。
…目的地是大神山…这山名究竟是在哪儿听过的呢?大神…大神…狼…。我想起来了。那是我数年前从电视新闻中听到的地名。内容是关于传说中一百多年前绝迹的日本银狼重现,被当地猎人发现的一则新闻。
我还记得当时,曾以生物学上的世纪大发现等为名,将银狼的话题炒得十分火热。大神山也被称之为银狼之山,因而引来大批观光客及看热闹的群众。
可惜这个话题并没有在人群之中流传多久,便悄悄地落幕了。仔细回想,那也是理所当然的。因为在情报氾滥的现代,出现一匹野兽的消息,远比不上每天不断发生的演艺圈丑闻或政治界贪汙等新闻。就连我,也是在此刻之前,已完全淡忘了这则消息的群众之一。
最后那事件是如何收尾的呢?对于人们失去兴趣的事,报纸或新闻媒体绝不会再大幅报导的。一旦无人关心那匹野兽的生死去向,人们便会很快淡忘。若真正的日本银狼被捕捉到的话,媒体必会大肆报导这件大消息,从话题悄悄消声匿迹的结果看来,只怕那是纯粹的谣言罢了。
这是我所记得有关于大神山的全部记忆。
传说中的日本银狼…拥有异于常人听觉及力量的谜样美女…若这两者都和大神山有关係的话…我慌张地摇了摇头。怎幺可能?虽然我平时爱胡思乱想,但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,那一定出于我的想像力。
不死之身的怪力兽人─狼女,她真正的身份究竟是?
不可能!我不由得用力握紧了方向盘。
「在这里停车。」经过约十分钟,她终于开口了。
这是个距离山麓林道有段路程,几乎不见草木的原野。风也停了,寂寞包围着的深夜,车子及大灯彷彿是大自然的闯入者。
「下车吧!」她逕自下车后如此对我说。
我无法抵抗她,只得遵从她的吩咐。四周冷冷的空气刺痛着肌肤。我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伫立于月光下的她。她是个极美丽动人的女人。月光洒落在她全身,清楚地映出了她大而清澈的双眸,尖挺小巧的鼻樑以及性感的樱唇。
我忘了她适才异于常人的行动,一味沈醉地凝视她动人的脸庞。她的眼神依然犀利。但她现在却以十分温柔的表情望着我。
「关于说明事实真相的约定…」
我总算迸出了一句话,其实我的脑中只想一直凝望着她。只要看着她的脸,我便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无法解释的熟稔。她微微一笑。剎那间,我觉得她与以往不同。
她温柔的眼神剎那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妖豔的性感美。那种情况好似在她体内起了剧烈的化学变化般。她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舔了上唇一下。我不禁打了个冷颤。但绝非不快或恐惧之感。或许那是发情期的雌性动物,为吸引异性而使荷尔蒙产生的变化。
「我会慢慢解释的,贵史…」
光听她娇媚的声音,我就不由得兴奋勃起。且慢!她刚才叫我什幺?我一味沈溺于她的表情及声音中,几乎没听到最重要的呼唤。
「贵史?」她为何这幺喊我?不,问题不出于此。问题在…在于她呼唤我时的语气,似乎在许久以前,也曾有人如此呼唤过我。
「你还想不起来吗?薄情郎!」
是谁?我果真见过她吗?怎幺可能?
「一开始,我的确说通妳很面善,但…」
我认识她,我的确认识她…但是,究竟是在哪儿认识的?我拼命地在记忆中搜寻,企图回想起那一段。无奈,徒劳无功…。
「我叫香奈枝,田村香奈枝。」
香奈枝…香奈枝…我脑海中闪过各式各样片断的记亿。香奈枝…!剎那间,我捕捉到相符于她的片断回亿。
「香奈枝姐姐!妳是香奈枝姐姐吗?」
我想不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,因为我印象中的香奈枝姐姐,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。经她这幺一说,我发现眼前这位女子的确有张二十年前我所熟稔少女的脸庞。
「你终于想起来了吧!贵史!」
的确。在我人生中,曾如此叫我的,只有她一人。在孤儿院度过的岁月中,除了一位少女外,没有人真心对待我,那位少女正是田村香奈技。
晴天时总在外面玩耍的我,最讨厌下雨天。每当雨天来临时,我总是独自在屋内,凝望着窗户发呆。我不跟任何人打交道,也没有人主动找我说话。自幼家破人亡的我,一直拒绝与他人亲近。
虽然在孤儿院的孩子们,多半是家庭遭到变故的人,但除了我以外的人,在假日或新年等节日时,至少会有祖父母或亲戚来接他们回去任一阵子。但是,没有人会来接我。我永远是孤家寡人。
众多人之中,唯有长我一、二岁的田村香奈枝会来抚慰我的孤寂。一向不惯与人接触的我,一开始对她的亲切态度感到十分迷惑,慢慢地,我开始接纳她,开口与她说话。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的我一定是缺乏母爱。
年长的她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,甚至还包庇我。香奈枝姐姐是我幼小心灵中唯一的亲人。对年幼的我而言,她在我心里,就如同母亲般存在。或许她也是将我当成亲人一般看待。
在我念中学之前,我们之间一直维繫着这样的情感。不久,她被一户人家领养,从此离开孤儿院。在那之前,我并不知道她姓什幺,但我依稀记得,在她离去之前,曾告诉过我她以后的名宇叫做田村香奈枝。
年幼的我忍不住满腔悲恸,发誓一生不忘她的姓名。少了她的孤儿院生活枯燥无味,于是我也在不久后逃离了那里。
当时的少女─香奈枝,现在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。
「你似乎回想起来了,十年不见了吧…」
「究竟怎幺回事?」
我十分窘困狼狈,今晚所发生的事,我几乎没有一件能够理解。
「最初我也十分讶异,怎幺也想不到竟然在偶然搭乘的计程车上,遇到我日夜思念的贵史。」
「妳答应告诉我真相的。」
香奈枝静静地凝视着我说道:「如果今天不是你就好了,我真不忍心连累你,事到如今,就算我叫你回头,恐怕你也不会听我的话吧!」
「当然!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现在即使妳告诉我没事,要我回去,我也绝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退缩的。」
「的确!既然如此,就开到那条路吧…」香奈枝指着反方向的林道喃喃自语,「现在马上回去的话,什幺事都没有的…」
「告诉我,妳到底遭遇到什幺困难了?追来的人是谁?那个死去的男子又和妳有何关连?一连串令人难以置信的事,把我都搞糊涂了。」
香奈枝流露出寂寞的表情,即使如此,也无法掩盖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摄人魅力。
「好,我说…但在说之前,我有项不情之请。」她眼中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芒。
「抱紧我… 」说罢,香奈枝忽然扑向我怀中。
什幺东西堵住了我的唇?是香奈枝性感的嘴唇。她贪婪地吸吮着我的唇,同时我感到她柔软的舌尖,正拼命的伸入我口中探索着。她两手紧紧抓住我的背。顿时,我热血澎湃。我迎接她对我的攻击,紧紧地回抱着她柔软的身躯。
前面业已提过,目前的我不同于孩提时代,十分喜爱女色。加上受到如此的美人邀约,我更没有理由拒绝。我也忘我地将舌尖伸入她的口中。舌尖与舌尖激动地缠绕着。互相吸吮着。唇与唇彼此摩擦着。
急促的呼吸,使我一度不得不离开香奈枝执拗渴求的唇。为了拥有足够的氧气,我深吸了一口气。
「为什幺同意让我拥有妳?虽然我心里也如此期待着…」我紧拥着她,在她耳边轻声道。
「我受不了了…」香奈枝几近喘息地回答。「全是因为它。」她指着天空。
循着她的指尖望去,可见到如黄金般辉煌的满月。
「一到这样的夜晚,我…就感到全身发热,无可救药地渴求男人…尤其在这个地方。」
难道香奈枝一到满月之夜就会发情吗?如此说来,方才她全身散发出的妖媚,全是因为满月之夜时雌性动物体内的荷尔蒙作祟?
「这地方…妳是否曾来过?」
「是的,而且不只一次,这里是个特别的地方。」香奈枝再度紧抓住我。
「那些事待会儿再说,先继续刚刚未做完的事…」
我不反对她的提案。
香奈技十分积极。她一口气脱下了我的裤子后,立刻在我面前蹲了下去。顿时,我只感到我坚挺的钢棒被一股温暖所包围。香奈枝几乎将它整个吞噬。
不久,她的脸庞开始前后摆动。当她的脸庞离开我时,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唇正抵住我下体前端,下一瞬间,她再度贴近我,近得鼻尖完全贴住我的下腹。她以我从未体验过的速度反覆动作。
我的前端开始渗出黏液,那真是股无与伦比的快感。她继续吸吮着。不久后,我完全臣服在她惊异的技巧中无法自拔。
「好了,停止…」我两手捧着香奈枝的脸庞,企图停止她的动作。
香奈枝离开我站了起来。
「来…」她迅速脱下牛仔裤及底裤,半伏于车前的引擎盖上。
月光洒落在她雪白匀嫩的臀部及修长的双腿上,不由得让人产生一股如幻觉般的遐思,由她身后,亦可见到她张开的双腿深处那浓密的丛林。
我两手捧着她白晢的丰臀,贴上我那被她樱唇所润泽的宝贝。香奈枝柔软而湿润,正迎接着我的到来。我将下体前端的柔软部分贴在她菊洞附近,充分享受那种感触之乐。
香奈枝急促地呻吟着。我一口气进入。她全身一震。我毫不迟滞,立即摆动身躯。肌肤与肌肤相碰的韵律响彻了静寂的深夜。
「太美妙了,我喜欢…后侧体位…太棒了!哦,再深入点…如野兽般侵犯我吧!」
二人结合处不断流下黏稠的爱液,直滴至我大腿处。她的秘径欲吞噬我般紧圈着我。随韵律摆动的同时,我紧捏着她臀部的手指悄悄滑落至后庭。爱液润泽了它。我不由自主地将姆指沈入其中。它完完全全吞噬了我。
「啊…」香奈枝惊觉似的一震。
「啊,棒极了…它完全进入了…」
我努力律动我的下部及手指,被香奈枝所吞噬的手指及钢棒间虽隔着一层薄膜,但彼此却实实在在可感觉到相互间的律动。
「啊∼哦∼」随着高昂的尖叫声,她的身体不断颤抖,花径紧缩的力量也愈加强烈。
或许她已连高潮。那股力量简直让我抽不出身,我终于也到达忍无可忍的境界了。我益加律动我的腰。一股无比的快感流窜过我的下半身。我终于在她体内爆发。
大量玉液流入她体内,而我的玉棒却丝毫未因此而显衰竭。香奈枝一动也不动。我抽出钢棒,对準着其上的洞穴深入。那是方才我的姆指所在之处。
由于宝贝及菊洞均相当湿润,因此毫无阻碍感。我一股作气,深深进入。再度反覆方才的动作。但感觉上略有不同。我感到较刚才更强烈的摩擦感。紧紧压迫的力量也更加强烈了。
虽然我才爆发过,但我那部份的感觉还相当敏锐。方才的手指游移至下,深深进入她的秘处内。
「哦∼∼」香奈枝发出了响彻山谷的叫声。
二入之间再度发出了肉体摩擦的猥亵声。不久后,香奈枝似乎迎接了数度高潮。我终于也到达绝顶地步。我再度爆发于她体内。当我离开她时,不知是否因疲惫之故,她崩溃般地呆坐于原地。
「你想知道我的秘密?」她回过神,一边整装,一边平静地说。
「是,我迫切想了解!妳似乎有重大心事,假若一直不明白的话,恐怕我将因欲求不满而夜夜失眠。」
「好,我告诉你,但你千万别后悔。」
我吐了一口气。
「你应该看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!每到月圆之夜,我便会变得无法自制。」
「无法自制地想要男人吗?」
我常听说女人生理运作受到月球运行影响,但至今却未听说过满月时发情的实例,或许真有这种情形吧。但她的情形似乎并非那样单纯。
「的确。但事实不只如此,先是此地,每到月圆之夜,我总会不自觉地被某种力量引领到此座大神山来。以前我曾在无意识下开车直闯这儿,一旦抵达此地,那股奇妙感便增加几十倍,甚至于几百倍,来到此地之后,我几乎忘了何谓理性。」
「为什幺是这里?很久以前便已如此吗?」
失去理性…野性的本能…行动…大神山…我脑海中的不祥之感逐渐扩大。那种荒谬的事…不可能存在…
「不,但我明白原因!它是攸关我真正身份的秘密。」香奈枝边说边缓缓卸下身上的外衣。
脱下外衣后,他继续脱下胸罩,此时,她的上半身已完全裸裎在我面前。方才她希望我由背后拥着她,因此,她并未脱下上衣。我见到她那杨柳般的纤腰及秾纤合度的乳房,可说几近完美。她光滑富弹性的身躯几乎找不出一丝缺点。我多幺希望能一直欣赏着她美好的身躯,但是现在的时机似乎并不合适。
香奈枝的眼神十分认真。甚至于远超出今晚相见她时,那种如火燃烧般的眼神。车灯强烈地映入她眼窝,我却感觉那是从她眼中发出的强光。
「这就是我的秘密…」香奈枝转过身。
月光如流水般轻洩在她肚脐、腹部、胸部、粉颈及脸庞。香奈枝雪白的身躯顿时染成了一片金黄。现实感消失了。恍若一种庄严肃穆的仪式即将展开般。那是属于幻想且神祕的月圆夜之秘。
我就在此时目击了。尖叫声划破静寂的夜空。它出自于香奈枝口中。
啊呜…那是种如警笛,又如野兽般洪亮的叫声,令人无法置信竟可以发自于人类的声带。深长的叫声响彻夜空。
接下来,香奈枝的身体开始产生异样的变化。一开始令人联想到乌云涌起,遮掩了夜空满月及大地的景象。香奈枝展开着的金黄上身,开始暗淡了下来。
不,也非如此。那是体毛,金色体毛瞬间布满了她全身。且由细薄的金毛转而形成金针般粗的银毛。她眼尾开始上扬。耳朵也变尖。鼻尖及脸庞向前突起。
渐渐浓密的体毛,给人一种似乎会长成皮毛般的感觉。就如同好莱坞电影中的情节一般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。难道如我猜测的…大神山…魔幻般的日本银狼…传说中的…狼人…
田村香奈枝真正的身份是…狼女…?极度的恐怖,使得我全身僵硬,动弹不得。香奈枝…原为香奈枝的那头东西已停止舞动。叫声亦已停止。
〝牠〞转过身面向我。双眼发出红光的牠,自肩、胸、两腕及侧腹,均覆上了如月光般银白的体毛,同时,两手也长出了如刀刃般尖锐的爪子。
「这…这…」我抑制不住双膝的颤抖。
牠全身覆上了一层毛皮,嘴角向左右裂开,露出了尖利的犬齿。那怪物才向我踏出一步,我便晕死过去。
当我再度恢复知觉时,发现自己横躺于座车的后座。眼前浮现的是香奈枝的脸庞。我的头枕在她膝盖上,看来我刚刚似乎是晕倒在她怀中。
她一直凝视着我的双眼。那是对深邃清澈的眸子,再仔细看,我看到香奈枝美丽动人的脸庞。
意识一恢复,我便骤然回想起方才的一幕,于是慌忙起身。那…是场梦吗?香奈枝应该已经变身成为一匹可怕的狼。但此刻的她却真真实实地在我面前。是真的吗?
「那不是梦…」香奈枝喃喃自语道。「那是真正的我,或许你不相信,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。」
究竟怎幺回事?难道我仍置身于恶梦之中吗?倘若香奈枝已非人类,而是另一种形态的存在,则方才搬动巨石之事便不难理解。我要求她说明原委。
「好,反正我已经答应你了!况且,还有一点时间,我就告诉你吧!」
接下来,香奈枝细诉她所遭遇的不幸。
事情是这样的─
大约在三年前,当时的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,自幼收养她的养父母是对和善的夫妻,因为膝下无子女,故两人将所有的爱灌注在她身上。
生长在幸福环境中的她,自短大毕业后,便开始上班。适婚年龄的她有位要好的男友,两人很快便订了婚。直到有一天,她遭遇到了人生的一场剧变。是一场车祸。
车祸的发生,是在选定结婚良辰吉日后,扫完养父母的祖先陵墓之归途中。当时乘坐于车上的,除了香奈枝之外,尚有养父母及未婚夫等四人。
(……抱歉缺了二页……)
原来那研究中心正在研发某种划时代的治疗方法。据说是种应用科学技术治癒植物人的方法,主要治疗对象除了全身瘫痪的病患外,还包括癌症末期病患。
男子询问她是否愿意成为该研究中心的实验者。一旦实验成功,她便能恢复昔日的美貌及健康的身体。除此之外,尚有一笔巨大的酬劳。
对存活于绝望边缘的香奈枝而言,这不啻黑暗中的一盏明灯,她毫不迟疑便接受了男子的提案。
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…」香奈枝继续道。「换句话说,他们的目的,只是要买一副人体当作实验材料,以免一旦实验失败,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因此在选定实验人体时,专挑我们这种家破人亡的人。他们在全国各地到处找寻无依无靠的重伤病患…这些人,事后大多以行蹤不明的理由消失于世上…也就是说,这些人在世界上早已不存在了。」
「他们…他们究竟是什幺人?人体实验…到底怎幺回事?」
我被香奈枝的话弄糊涂了,难道那神祕的研究机构专门製造狼人?
「它是五角大楼…亦即美国国防部下的一个组织,所有资金也都来自于此。此外,它亦可说是由日本政府、有关军事产业的大企业主要成员,共同组成的极机密国家研究机构。」
她所说的每一字一句,对我这个微不足道的计程车驾驶员而言,均是作梦也想不到的事。事实不只如此。
据说他们的最终目的,是要製造出一群如超级游击队般的万能战士。自从东西冷战结束后,许多大国保有的武器大多失去其存在之意义。如此一来,国家安全最严重的问题点,便逐渐转移至恐怖行动上。
目前各国首脑最头痛的,莫过于每年频传的恐怖主义事件。对于频发的劫机、要人遭暗杀及占领大使馆等事件,要对付主导的恐怖分子,核子弹或是化学武器似乎完全无用。
相反的,此类武器若落入恐怖分子手中,事态恐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在此状况下的当务之急,莫过于训练一支超强的战用部队。比如在劫机事件发生时,只要潜藏着一个战用部队队员,便可在犯人危害人质的前一刻将其消减。
世界各国的高级军事将领,均不约而同地高喊超级战士存在的必要性。针对此一需求,研究中心于是开始研发。因此,他们集合了最新科学技术,拟定了一份开发不死超级战士的计划。研究中心设立之后,所有优秀的干部纷纷聚集在此。
这群无视道德禁忌意思的科学家们,将目前为止限于伦理观念,以致无法实行的人体实验付诸实现。至于实验用的人体,则由国家负责提供,如此,即使实验失败,也不会产生其他不必要的麻烦。
「真令人难以相信…」
我一言不发,默默地聆听她的话。
他们所使用的技术,是最先进的尖端生物科技及机械科技。就技术层面而言,遗传基因工学的人体应用早就可达成,只是碍于冒渎人体的观念,因而迟迟未能实施。
而他们完全无视这些禁忌的存在,所以打破了实验上最禁忌的极限。
「在大神山发现并捕获已绝迹日本银狼之事都是真的。」
此事起因于他们企图将野生动物强韧的生命力及力量移植至人体,而野生动物中最好的材料,莫过于银狼。
事实上,日本银狼可能是被自卫队特殊部队所捕获的,然而军方并未公开此一事实,而是悄悄地送往研究中心以供实验用。
银狼身上抽出的遗传基因,与香奈枝身上的细胞合成后,再经生化处理,便製造出了所谓的狼人。
「因此,我身上流着属于银狼的部分血液,到了月圆之夜,便会夺走了我的理性,引领我来到这座大神山。因为银狼虽只有部分细胞留在我的体内,但却拥有强烈的归巢本能,我无法压抑体内本能,也是因它之故。」
「怎幺可能!?我的理科知识再怎幺差,也知道狼的DNA和人类的DNA不可能相容的。」我下意识地如此回答。
「你该知道目前公开的尖端科技,不过是支配世界的阶级所判断世人能接受的一部份而已!一般大众所不知道,而被权力拥有者控制着的秘密事项数之不尽,若能将所有最新的情报公诸于世,那他们的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。这些先不探讨,的确,以现代尖端生物科技而言,欲达到遗传基因合成的人工细胞似乎是不可能的。」
「不,万一可能的话,就能拥有惊人的怪力及不死之身,不是吗?为什幺又要将银狼和人类合而为一,製造超级战士呢?他难道不觉得奇怪?」我自然而然地提出心中的疑虑。
根据香奈枝所言,研究中心内的成员多半来自各个领域的精英,他们提供自己的研究成果,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努力。
尖端生物工学製造超级战士的另一项新科技,则属于机械工学的领域。
机械工学积极开发的科技产品中,目前最热门的,要属微小机械,它是选用数釐米以下的微单位机械,比如医疗用的微小机械,可用来深入人体血管,进行病源切除、伤口修护等各种医疗用途,而这些技术目前似乎已在实用上渐渐崭露头角,近来报章杂誌也曾刊登过这方面的报导。
但是,研究中心所开发的技术与公诸于世的技术稍有不同。事实上,研究中心己成功开发了比釐米小的小型微毫机械,就一般人看来,它简直只存在于科幻的未来世界中。
通常,当异物侵入人体时,体内排除异物的免疫系统便开始运作,以拒绝反应本人以外细胞的形态出现,因此,使得异种生物之细胞组织没有侵入人体的余地,而现今开发的微毫机械便是化这种不可能为可能。
无数的微型机械扮演着人体内接着剂的角色,进入体内细胞的基因中,帮助像狼或其他野生动物的遗传基因与人类基因相互结合,这种机械能抑制体内的排外反应,此外,它亦能在受伤时快速地修补损伤之细胞,使伤口迅速癒合。
「不只如此,人类的肌肉通常只发挥二成左右的作用,而微毫机械可使潜藏于肉体内的能力,淋漓尽致地发挥至百分之一百。」
此即所谓人类的潜在力量,一旦人类能够自由使用这种力量,则能轻易发挥超越界限的能力。
「普通而言,製造此类半人类的实验过于危险,几乎不可能实现,但他们虽知危险,却不惜牺牲多人的性命进行研究,我则是偶然下成功的实例之一。」
换句话说,她真正的身份是为对付恐怖分子而开发出的人体武器,套句古老的说法,即是战斗用之武器实验体。
再换个说法,她即是经由尖端生物科技及微毫科技所改造出的超级战士,一个不折不扣、活生生的武器。
此即香奈枝的秘密。
「虽然我属于狼人的改造体,但我相信其他一定还有许多类似疆尸或死人复活,亦或是未来人类等等之怪物,因为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中,有些为热衷科幻电影的性格变态者,他们总是将研究和自我兴趣互相融合。」
这些属于军事规模的组织,用人体实验实在是项非人道的行为,就算是事实,也不能公诸于世,因为此类消息一旦公开后,人们必将变得不爱惜生命,因此,凡是知道这些内幕的老百姓,必定会在暗中遭到杀害。
「你见到我那个地方的住宅或建筑,即是研究中心所在地,那栋大厦内住的均非一般人,从三楼掉下来的男子是调查此项计划的记者,我和他是在这座大神山认识的,他透过我了解到许多关于组织内部的事,之后,他才开始进行调查的;光是如此也就罢了,想不到他居然打算把我从组织中救出,真是太天真了,结果,他被杀了!但是,他也因此帮我製造了一个脱逃的机会…」
也因此,香奈枝现在才会在此地。她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。那真是则令人惊讶、无法置信的故事。
但由大厦掉落的男子、香奈枝搬动巨石的异常力量,及盘旋于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变身景象等种种事实的存在,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。
香奈枝在描述完自己的遭遇后,就一直静静地呆坐在我身旁,面对这个不幸的女子,我却什幺都无法帮他。
自责于无力感的我,陷于一片沈默之中,此时,香奈枝突然开口。
「我们就此分别吧!真的很高与再度与你相遇,贵史!」她的语气彷彿回到了幼年时孤儿院中的香奈枝。
「妳突然说这些做什幺?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了面!不论妳怎幺变,我…我都不要再度尝试分离的滋味了。」
「别任性!想当时你也说过同样的话,但是,事不由己,我已不再是你认识的香奈枝,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怪物,相信今晚的重逢,一定是老天爷赐予我最后的礼物。贵史,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…」
「香奈枝…」我无言以对。
「再继续下去,恐怕连你也有生命危险,我不会让你曝光的,所以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消灭研究中心,我想你的车牌号码应该已经被记录到档案中了,但是你不必担心,我会将所有记录都化为灰烬的。」香奈枝微笑道。
「你知道我拥有那种力量的,再怎幺说,我都是他们为对付军队而改造成的超级战士。」
「但是…」
香奈枝打断了我的话,并开了车门的锁。
「来了…他们终于追来了。」香奈枝以沈重的口吻说道。
研究中心的人似乎已经到了。
「事情在尚未解决前,千万别踏出车门一步,生命可贵。」说罢,香奈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,塞进我的口袋。
「待会儿再看!那是我的宝贝,再见!」她说完,立刻开了车门下车。车内不再有她的身影。
透过车窗玻璃,我看见前方树林内跳出了数名男子。香奈枝也在那儿。他们似乎正在谈判,但我听不见谈判的内容。
总共有五个男人。他们团团围住香奈枝,并纷纷由怀中取出手枪扫射。随着枪声响起,香奈枝的身体不断地震动。她被射中了。香奈枝立于枪林弹雨中。但她永不会倒下。
她一口气脱下上衣。随即对着天空咆哮。我听见她较方才更尖锐的叫声。瞬间,她的身影消失了。围着她的那群人一个个倒下了。数秒后,我猛然会意到,是香奈枝以超快的速度解决了那群人。
香奈枝消失,同时又在另一处出现,由于她的速度相当惊人,使得我连看她的速度都跟不上。瞬间打倒五个大男人,可见她具有十分旺盛的战斗力。子弹对她而言,似乎不痛不痒。
香奈枝裸裎的上半身,覆上了一层银白的体毛。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战士。
确定所有人都被打得倒地不起后,我由车内飞奔而出。当我驱步跑向香奈按时─
「别过来!尚有敌人在。」香奈枝大叫!我的脚步立刻冻结在原地。
方才的树林处传来了踩过枯叶的脚步声,接着,出现了另一个男人。只有一个人。
他的体型魁梧,身着皮夹克。由于背光之故,我无法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及五官,虽然如此,但我可以确定,他有着一身强健的体格,以及一头理平的短变,此外,他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暴力气息。
即使我是个外行人,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,与方才那些不堪一击的家伙截然不同。
「没用的家伙,早知道我自己来就好了。」他轻瞥了倒地的五人,喃喃自语道。
接下来,他脱下了身上的皮夹克,慢慢丢到地面上。脱掉了皮夹克,他身上只剩一件短袖白T恤。T恤紧贴于他身上,更突显了他上半身及手臂的肌肉。他在香奈枝面前数公尺处停住。
「回来吧!香奈枝…我想即使我这幺要求,妳也不会乖乖听话吧!」他以低沈的声音说道。说罢,随即扭动着脖子。
香奈枝沈默不语。
「随妳高兴!我只负责把妳的身体带回去,至于是生是死都无所谓…」男人阴险地笑道。
他高举双手,发出了奇怪的叫声。吼∼那声音彷彿由地底深处传来的一般。男人的身体开始颤抖。他的反应简直是香奈枝方才变身的翻版。原来这人是香奈枝的同类。
「你居然杀了他…」香奈枝终于开口向他说道。
所谓〝他〞,指的是那个被丢下来的男子?
「我绝不原谅你…打从以前起,我就非常厌恶你。」
香奈枝屈着上半身。两眼发出光芒。她变成了一头可怕的野兽。
另一方面,男人的身体则随着高昂的狂吼开始变化。原本健壮的躯体膨胀得更加厉害。身上的T恤也随之碎裂飞散。他的脖子到上半身长出了黑色的刚毛。身躯也暴涨至二公尺左右。
吼∼牠剧烈地吼叫着。原来他是只熊,香奈枝是狼人,这家伙却是个面目狰狞的熊人。牠脖子下方有圈白色的毛,看来似乎是北海道的白轮熊。二匹猛兽对峙于月光之下。
男人突然攻击香奈枝。他举起尖利的熊爪往下一挥。银白的狼女跃然一跳,在空中翻了个跟斗,她为了躲过熊人攻击的一跃,彷彿要没入满月中一般。生死战斗就此展开。
之后的争斗,几乎快得无法以肉眼追随。只见二团黑影忽近忽远地缠斗着。偶尔会传来几声特别激烈的怒吼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或许只过了一瞬间,但对我而言,却彷佛过了数十分钟般漫长。
战斗暂时停止,二头野兽…二个人像方才般立于原地,重新对峙。双方均身负重伤,全身染满了红色的血迹。香奈枝的左肩到左肘部分被撕裂出一道伤口。大概是被熊所伤的。
从她的伤口处,隐约可见金属般的机械组织。恐怕那即是装置于她体内,控制她的微小机械吧!也就是她体内电子及精密器械的部分。
她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痊癒了,我讶异于超级战士自我修复能力之速,看来,他们实为不死之身。
战斗再度展开。香奈枝在速度上略胜一筹,而男人则在力量上淩驾于她。这场不死战士间的争斗,究竟能否分出胜负?从两人的动作看来,香奈枝似乎拼命地将男人引开,不让他接近我。
僵持不下的两人,除了我所站立的地方外,几乎无处不飞跃翻腾地扭作一团。只要男人一向我靠近,香奈枝必马上向前或向后引开他。想不到她连打斗时也在为我着想。我只是她的负担罢了。
我暗自下了个决定。坐上驾驶座后,我发动引擎。我猛一踩油门。将方向盘对準两人厮杀的前方,并打开车前大灯,此时.他们两人的目光同时扫向这边。
香奈枝似乎明白我的意图,立刻以她尖锐的利牙咬向男人的腰部,随即使尽她最大的力量,将男人抛到我车前。为避开车子,她猛然一跃。
我再度踩足油门,车子正前方清楚地映照出男人庞大的身体,他的后面则是一片杂木林。碰!一股冲击感透过车子传到我身上。男人被夹在车与大树之间,我并不因此鬆懈,再次踩油门,驱动车子前进。
大树似乎快倒了,车子无法再向前进,于是只好倒车,腰部以下全毁的男人就卡在树干上。我再度用力驱动,撞向男人。这回我命中了倒下的男人上半身。
透过玻璃,我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脸。他连脸也完全变成野兽了,从他口中可听到悲呜及威吓般的咆哮。他身体虽已稀烂,却仍不死心地瞪视着我,并伸出他的手臂。
他亦是不死之身,想必伤口很快就会复原。幸亏他受的是重伤。我只是想给香奈枝一点喘息的机会。她也明白我的心意。她用凶器般尖锐的利牙,一口咬住男人的后颈部。接下来,将大于自己数倍的巨男抛向林中去。
向于速度太迅速,我的视线搜寻不到消失于黑暗中的二人。我慌张地下了车,朝森林彼端奔去。靠着树梢间透进的微微月光,我走入杂木林,此时,我确实感到前方有二个人。
再稍往前行,便出了树林。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纠缠在一起的一对身影。满是鲜血的熊男死命地抓住香奈枝。二人所在地为断崖的高台。断崖下即是山谷。
被车子撞到而肉体损毁的他,正由迟缓的动作中一点一滴地恢复。如此一来,力不及他的香奈枝恐怕相当危险。
此时,香奈枝的视线飘向我。她静谧的眼神似乎向我诉说着什幺。我不自觉地点点头。我明白了。香奈枝正在向我告别。我虽了解她的意思,但能否接受,则又另当别论。
「等…等等!」我大叫。
香奈枝趁他尚未完全恢复之前全力攻击。她整个人扑上前去。被她猛然一撞,男人因不支而栽了跟斗。香奈枝与他一起,两人双双掉落悬崖。
「香奈枝!」任凭我喊破了喉咙,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掉下去。
四周恢复寂静。
我曾试图寻找香奈枝的身影,但碍于高耸的山壁,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若普通人掉到这片山谷的话,必死无疑。
我回到车上。保险桿虽变了形,但丝毫不影响车子行走。奈何,我却无心回去。就这样,我在原地静静地等待,可是终究无人出现。
天空开始泛白,鸟儿的叫声也此起彼落。顶着黎明的彩霞,我驾车走上归途。
踏入屋子前,我完全忘了香奈枝最后交给我的东西。我由口袋中取出一看,是个古老的项鍊坠子。坠子中放着一张若干年前的照片。照片上是两张孩子的笑脸。一男一女。
我想起来了,那是我在香奈枝离开孤儿院当天,亲手送给她的东西。天真无邪的她及年幼无知的我微笑着。但我却觉得她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忧郁。
「我一定好好珍惜它,就算分开了,我也不会把你忘记的!从今天起,这个坠子就是我最重要的宝贝。」她最后如此告诉我。
那天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。原来香奈枝一直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。我紧握住那只坠子,脑中一片空白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我迟迟未能由震惊中清醒,可是光阴却不会因此为我停留,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恢复每天无聊的生活。
我仔细思量,香奈枝所说的话若全属实,则表示除了我们看得见的这个世界之外,另有一个凡人想像不到的黑暗世界存在。国际谋略、极机密科学技术…。或许那才是真实的世界。
我四周也未曾出现过奇怪的情报员。我无法想像不死之身的香奈枝会那样死去。她是否将记得在大神山立下的誓约…。我无法辨别它的真伪。
数日后,我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于是驾车前往那日的住宅街,为了安全起见,我特地开了辆租车去。
大厦林立的景象依旧,但人事已非。询问之下,我才知道几天前发生了一场火灾,已将内部全部烧毁。的确,大厦外壁还残留着烧过的痕迹。
据说这里的住民全已迁走,不久后,这栋大厦即将拆除。我只好默默地退回属于自己的世界。但我至今仍珍藏着那只坠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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